程子良眼底有温暖的笑意,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梅若雪给程子良诊脉,脉象虚弱,肺腑受伤,这脉象如同一团乱麻一般,梅若雪仔细的逐一分辨,并且针对每一样病症都写了一个方子放在旁边,如此忙碌了好一会儿,程安提着药粥回来了,瓦罐里的药粥还滚烫的。
梅若雪让程安伺候着程子良吃粥,并且叮嘱程子良务必要多吃一些,这样身体才能有力气。
她坐在旁边仔细的研究自己手里的方子。
但凡治疗一个人的病症,都需要斟酌每一味药材的用量,君臣辅佐切不可乱了章法,本就是需要极其精准的事情。
偏偏程子良有内伤,自己写了五六个方子要揉成一个方子,还要顾及到方方面面委实不容易,为了慎重起见,梅若雪并没有下药材,而是等段绪过来后再商议。
等程子良吃好了粥后,梅若雪让程安关好了门窗,屋子里的炭不要烧太多,她准备出门。
“你去回春堂吗?”程子良急忙问。
梅若雪点头:“嗯,我得去给你琢磨一些药材回来的。”
“天晚了,别去,让程安去请胡秉印来一趟吧。”程子良说。
梅若雪眼神一亮,回头望着程子良就笑了:“我也是这个意思呢,毕竟胡爷爷经验丰富的很,保不齐就有用,我们三个也算专家会诊了。”
“专家会诊?”程子良问出口后跟着笑起来,梅若雪偶尔蹦出来几个词,自己都还要想一下才能听懂呢,很贴切。
梅若雪搓了搓手:“那行,咱们稳定一下情况就去桃源。”
胡秉印来的很快,进门后先给程子良诊脉后,表情凝重的和梅若雪到一边低声商量对策,梅若雪把自己写的方子拿给胡秉印看,还不等看完方子,苏易安和段绪就到了。
段绪照旧是诊脉后过来,三个人研究如何给程子良用药,苏易安则坐在床边,扫了眼程子良:“应该不是江湖仇杀吧?”
“嗯,冯德周沿途回京复命,我便暗中保护,其中不下有三拨人要杀冯德周。”程子良声音不大,面容冷凝:“因冯德周的奏本先一步到了朝中,此行带了一些个证据,所以惹来了杀身之祸。”
苏易安微微颔首:“人如今可到盛京了?”
“我让苍月山庄的人护着,应该快到了。”程子良看了眼苏易安:“你可知如今朝中动荡的很?波云诡谲,暗朝汹涌的很。”
“我若是你,养好了身体再说。”苏易安说完,起身去梅若雪身边站着去了。
程子良的手缓缓握成拳头,看苏易安的时候眼神都颇有些怨念了。
梅若雪和胡秉印都看着段绪。
段绪最终拍板下了方子,程安带着方子直奔回春堂拿药。
外面又扑簌簌下起来了雪,梅若雪送胡秉印到大门口,苏易安陪在身边,看着胡秉印提着灯笼越走越远,梅若雪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接了几片雪花在掌心:“今年这天气,有灾了。”
“确实。”苏易安帮梅若雪戴上了兜帽:“开春后要在宅子里起地龙和暖炕才行。”
这还真是对了梅若雪的心思,她笑眯眯的看着苏易安:“盛京是不是要更冷一些?”
苏易安伸出手握着梅若雪的手往院子里走:“是的,盛京四季分明的很,冬天极冷,夏天也不会太炎热的。”
“哦。”梅若雪淡淡的应了一声,盛京啊,八百里的距离,在这个车马慢的世界里,应该算是远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