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心头恨的紧,面上却不敢显露,只咬牙用力嚼着冰凉的干粮。
等到到了府上,她定要到大小姐面前狠狠告上一状,到时看她谢想容还怎么猖狂!
谢想容刚到了京城,正坐在茶楼喝茶,就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
她一探头,正看到一个男人围着那马车的装饰打转,艳羡地朝身边人道:“到底时太傅府的排场,你瞧瞧连这马车都格外气派!”
身侧有听到太傅府三个字的,立马望了过来,“太傅府的马车?传闻里头的太傅府嫡女回来了?”
“这确是什么话?太傅府不是早已有了位嫡小姐了,这来的又是哪路子的嫡女?”
“你还不晓得,这几日京里都传遍了,说是太傅府上那个小姐原是个西贝货,早前被人掉了包,真正的金枝玉叶在漠北吃了好些年苦头!”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大事了!往常戏文里头的狸猫换太子,我今儿个竟是瞧见真真的了,你可莫要诳我!”
旁边摇着扇子的人故弄玄虚道,“我这个消息可靠准确,不可能有误,你若真不信,且往太傅府门口瞧瞧,端的是好戏。”
众人议论纷纷,愈发好奇,围着茶楼下的马车,不断啧啧称奇。。
谢想容抿了一口茶,还算他言而有信。
前世谢思月欺侮她不懂规矩,仗着祖母宠爱,母亲又软弱可欺,不敢声张,故意暗中派人让她从侧门进入。
太傅府高门大院,最是讲究这些规矩。从侧门进的乃是妾室与私生子,身份不明,地位不稳,从未有嫡女回门不走正门的道理。
因着这一招,她回府多日,外人也只以为太傅府的嫡女是谢思月。
这一世,断不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林嬷嬷,我初次回府,身边无有所长,空手回去未免太不体面,我思量着,不如去帮祖母添置一件物件,也能讨祖母欢喜。”
林嬷嬷闻言一愣,旋即欢喜的满口答应。
她原本还忧心小姐刚回府不懂规矩,如今看来,于人情世故一道,这小姐倒是极有自己的一套。
“小姐想的周到,夫人来时叮嘱我,如您吩咐,无有不应的,咱们银子也带的足。”
林嬷嬷说着,又笑着张罗:“咱们京里有一间簪花阁,老夫人往日便喜欢在此处置办首饰行头,里头师傅是当年宫里的大师傅,小姐尽可以去挑挑。”
谢想容嘴角淡淡勾了勾:“但听嬷嬷安排。”
簪花阁位于京里最热闹的街口,若是在这走一遭,可当真是引人注目。
“原是林嬷嬷,多日不见您往店里来,还当您是忘记咋个了!”
一进门店主便面上含笑的张罗,眼睛却直往身后谢想容身上瞧。
谢想容也不在意,大大方方地在店里四处挑着。
“这是……”
“咱们太傅府正经嫡小姐,今儿个特特来你此处给老太君挑个好物件,你可得仔细着张罗!”林嬷嬷面上带着笑意,言语却暗含警告。
店主何等人精,当即明白弦外之音,立时堆着笑,热情接待谢想容。
“问我想寻一个大气的,又精致的物件,最好能配得上祖母院里的装饰。”谢想容歪头一笑,瞧着倒是天真烂漫。
她点着前头一个白玉雕花的屏风,上头一副双面刺绣,前头海棠春睡,后头墨兰幽香。
“这屏风倒是好东西,也不知祖母可喜欢?”
“小姐当真是好眼光,这屏风乃是咱们最近刚到的好东西,上头的绣花都是咱们绣娘精心几月绣出来的,极为精致大气。”
谢想容点了点头,没有回话,她自是有自己的打算。
当年谢思月能暗中耍手腕,逼着她从侧门进,显然背地里有祖母暗中相助,她须得寻一招冠冕堂皇的理由,叫她光明正大地走正门。
更叫祖母不能再刻意忽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