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一下，出出气。”

贺知行紧抿唇瓣，虽然内心愧疚自责得要死，手却固执地不松开，眸光坚定地迎着罗薏薏。

“要是打我嫌手疼，你咬一口也行。”

贺知行抬起胳膊，送到罗薏薏嘴边。

罗薏薏早就气炸了，混蛋，每次都是这样欺负她！

罗薏薏抓住他手腕，用尽吃奶力气咬了一口，她涌上的血腥味混杂着贺知行的血腥味，盖住了她此刻的虚弱。

罗薏薏抬起头，这次贺知行没再阻拦她离开，低着头愧疚自责的模样。

罗薏薏觉得喉咙里有一丝腥甜味，眼前景象也模糊了，才转身走了没几步就“轰咚”晕倒了。

“薏薏！”

罗薏薏不再强忍着，她虚弱地倚靠着贺知行，沉沉睡去。

贺知行蹲下身背起她，发狂地跑向医院。

泪渐渐沾湿他的外套，有几滴泪顺着衣领边缘，滴落到他燥热的颈上。

滚烫滚烫，烫得他那里灼疼。

她大概是发起了烧，浑身难受得模糊了意识，埋在他颈窝里胡言乱语起来。

“混蛋，凭什么这么对我呜呜呜。”

贺知行低声哄她，“不哭啊，回头我帮你揍那个混蛋。”

她又闹着他呜咽了几声，大概是把他认成罗玥了。

……

“她怎么样？为什么总是晕倒？”

贺知行小心合上门，面色充满了暴躁烦闷。

沈医生淡定道：“胎里带出来的，气血上涌身体承受不住。”

说完一脸好奇地盯着贺知行，“话说她晕倒前发生了什么？把她气得晕过去了。”

贺知行冷飕飕地看着他，沈医生求生欲很强地口是心非道：“我只是这么一问，说说而已，并不好奇。”

这一年的平安夜，罗薏薏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她醒来的时候，贺知行守在她床边，脸色难看，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看到她醒来，他局促不安地站起身，露出一抹乖顺的笑容，“你醒了啊。”

说完又坐到她床边，露出血淋淋的手腕，“薏薏，我知错了。你看，我没上药，牙印我留着时刻提醒自己以后不准混蛋。”

末了，他态度虔诚地小心翼翼看着她，眼眸里充满哀求和后怕。

“薏薏，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手腕上她咬的牙印还残留着鲜红欲滴的血珠，不知是他用了什么东西不让伤口愈合。

罗薏薏眼眶红红地看着他。

是这个少年给她出气，背着她爬山，照顾生病的她。

她不是没有心的人，纵然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他对她这么深的爱意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可她知道，他对她好。

罗薏薏深呼吸一口气，眼睛润润，慢吞吞道：“那你以后不准再那样了。”

贺知行悬了一夜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黑眸里蓄满了幸福的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