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一件“小事”。
依然趴在地上的李捕头,闻言神色就是一变,可惜他连蔡县令的地位都比不上,此刻除了在地上装哑巴什么也不能做。
蔡县令终于不是低着头,他颇为震惊地看着司修离,“殿下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司修离几乎早料到会有此一问,幽幽微笑:“若我说,是谢茵茵对本王请求的呢?”
蔡县令呆呆看着司修离,说真的一瞬间蔡县令竟然没什么话说,何况他早就对谢茵茵和司修离之间到底是什么关联感到说不清,此时司修离突然又说是谢茵茵请求他。
但蔡县令,从来都不傻,他对眼前的修王确实是不了解,可他了解那个小丫头。
“殿下,坚持让县衙带回狗尸,进行尸检的,就是谢茵茵。下官认为……她应该是想查清楚这背后是何人。”
一心想查到真相的就是谢茵茵,她又怎么可能会拜托司修离来县衙烧尸。
司修离真的笑了起来,他一笑别人更不敢吱声,只见他看着蔡县令:“蔡卿,若无君臣之别,本王定会与你交朋友。”
蔡县令抹着汗:“下官惭愧,惭愧。”
“不过,”话音一转,司修离摇着扇子,目光恢复了冷淡:“本王让你烧了,有本王的用意。”
蔡县令下意识问道:“下官恳请殿下赐教。”
司修离摇着扇子的手停了停,他慢慢看向了蔡县令。他目光平和,并无不悦。
蔡县令却陡然背脊一凉,半晌才磕磕绊绊说道:“下官正在验尸取证,万一日后再有恶犬伤人,岂非对百姓的安危有威胁?”
这时烧了狗尸就是停止调查?要是有无辜的百姓受伤怎么办……
“本王倒不这么想,现在县内并无任何百姓知道恶犬之事,蔡卿现在去调查,把消息散播了出去,反而……只会引起县民恐慌。”本来没有恐慌,非要调查,才叫塑造恐慌。
蔡县令忍不住道:“那至少也应等查清了根源……”查案审案,线索未明的时候怎么能说不查就不查了。
司修离的声音很温和,想在耐心地对一个朋友:“蔡卿,并不是所有事情,本王都需要向你解释的。”
这句话让蔡县令猛地脸色白了白。
司修离唇边幽幽的弧度。
司修离没有向蔡县令解释的义务,蔡县令,却有无条件听从的义务。
司修离就像一个修养极好的人,哪怕面对臣子的再三忤逆,也不会与之计较的……君皇。
“怎么了蔡卿,还有什么疑问吗?”
蔡县令的面色微僵:“没,没有了。”蔡县令彻底的认清了现实。
司修离再次一笑:“那就听命吧。”
蔡县令转过头看向地上李捕头,慢慢地开口:“去验尸房,通知仵作,就说是本县让他……烧了狗尸。”
李捕头在地上早就听的衣服湿透了,闻言倒是解脱:“属下这就去。”
看着李捕头爬起来,疾奔而去。
“对了,此事的一应后果,由本王承担。所以蔡卿不必担忧。”司修离轻轻一笑。
蔡县令内心苦涩:“多,多谢殿下的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