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强,他也是当着众人面,同意了与我下一样的赌注,正因此,才公平,草民才愿意在这种公平的条件下,和马大强赌一把。”
逻辑严密,毫无毛病,牛逼,牛逼。
牛逼的不是吴生,是此刻怡然自得站在一旁的那个丫头。
马大强显然是傻眼了,“老子杀了你、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居然被他看不起的穷鬼摆了一道,马大强恼羞成怒到失去理智。
衙役再次把马财主按住,他连吴生的衣角都摸不到。
马财主双眼赤红:“等老子回去,就杀了你姐姐!”
吴生脸色白了一下,他嘴唇抖了抖,似乎忍不住想说什么。
“当着县令大人的面扬言要杀人,你以为你是谁?”李捕头厉喝,虽然不知其中什么关节,但这个马财主种种表现都是厌憎。
吴生忽然就跪了下去,他一直保有读书人的气节,可此刻,他宁愿一跪。
“怎么回事!?”蔡县令盯着唇边发白的吴生,好好的赌约,怎么又牵扯到姐姐。
眼看吴生说不出话,蔡县令把目光盯到了谢茵茵身上。
这小丫头,对这一切,到底今日这通官司是为何?
谢茵茵早就等着了,清了清嗓子说道:“大人,马大强五年前娶了吴生的姐姐吴桐,这两人,应该算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
姐夫和小舅子?!
蔡县令眼睛瞪圆了,简直是荒唐无比,小舅子找姐夫赌钱,还把姐夫告上了堂?
堂下马财主骂了起来,“没有老子,这穷鬼能有钱考上秀才?他和他姐姐都是老子养的寄生虫……”
吴生脸色更苍白了一下。他的前程都是用姐姐的命换来的,如今却被这马财主颠倒黑白说成是寄生虫。
直至此刻,蔡县令算是都明白了,才更拉长了脸。
谢茵茵知道最后时刻到了,作为状师她到现在也没辩护一句,现在该是时候说上一声:“大人,自古以来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马大强和吴生之间,还根本没有血缘。所谓赌约,定了就要遵守。除非吴生和马大强‘自愿达成和解’,否则,马大强就必须输给吴生千亩良田。”
说完,谢茵茵眼睛觑着马财主。
看到马财主现在是真的六神无主,放狠话也没用了,从他同意赌约那一刻,就已经上了套。他要是真敢私下找吴生后账,立刻就会被以更严重的罪名抓回县衙。
蔡县令这边,是一下子就听出了谢茵茵的“醉翁之意”,这是逼马财主,必须和吴生达成和解,如果不想赔掉全部身家,就只有反过来请求吴生谅解。
这一场官司,就是为了最后“这个”?
这吴生冒着丢掉功名的风险,也要告马财主一状,自然也不是为了什么千亩良田,而是另有所求?
明白以后,蔡县令真是一身疲惫,这些人,都将公堂当成了什么地方,尤其是那丫头,已经发展到玩弄公堂和朝廷律法了?
“本县现在给你二人半个时辰时间,此案属于财物纠纷,因此不涉刑法,若你们二人,能在休堂的半个时辰内,另外做好了商量,本县就会进行结案,并不会强行宣判。”这已经是给够了余地。
本就是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