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一年苦相的走了过来,垂下头低声道,“是,七爷。”
“去将的的剑取来。”陆彦生道。
“是。”王森匆匆往书房跑去。陆彦生有?一柄宝剑,悬在书房中,王森去而复返,突然想到,七爷莫不是要用这剑劈了自己吧。
他显然想多了,陆彦生拿到剑以后摸了摸剑鞘,他已经很?久没摸过这柄剑了,剑握在手中,往昔的回忆一段段涌上心头,少年郎慕英雄,向往仗剑天涯的快意人生。
“果儿,你看着。”
陆彦生活动筋骨,随手挽了几个剑花活动手腕,随后挺胸站定,执剑之?手?伸直悬空,剑锋、眼神汇于一处。
秋风潇潇,吹拂着陆七爷的黑发和衣袍,飘逸潇洒,他站在那儿,俊朗的像一副画。
陈五娘将手?摁在果儿肩上,众人的目光都往陆彦生看去,他屏息凝神,眼神坚毅,舞了一套剑法,动作行云流水,身姿矫健,叫果儿和小娘子都看呆了。
其实这只是一套最基础的剑法,陆彦生的腿虽好了,对身体素质要求高的上阶剑法已经无法施展。但?是糊弄完全的外行已绰绰有余,刚才刺剑、点剑、撩剑的动作格外的潇洒,最后,陆彦生右臂内旋,手?心向下,以双指抹剑的动作做了收尾。
“好,真好看!姐夫好厉害!”果儿蹦起来,一时间将什么拳术、刀法都抛在一旁,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姐夫精湛的剑术。
陆彦生没有说法,回身挥了一剑,砍断了身后石桌上的排骨,这是王林刚才搬来的。那排骨连骨带肉,足够三寸厚,哗一声便被劈砍成了两半,凌厉的剑气袭来,果儿被吓了一跳,那么厚一快肉,竟如此轻易的被砍断了。
“你过来。”陆彦生对果儿招手?。
果儿刚才对姐夫极度崇拜,看他用剑劈砍排骨后生出一股怯意,陈五娘轻推了推果儿,“姐夫叫你,还不快去?”
果儿这才挪动步伐。
陆彦生问,“我刚才耍的剑法好看吗?”
果儿点头,好看,特别俊!
陆彦生又问,“你想学吗?”
这下果儿内心狂喜,“我学,我想学。”
“你若想学,以后就不能做这等胡闹的事情?。你看到了,这柄剑只有刀的四分之?一宽就能砍断猪排骨,大刀比剑更重,更大,若一刀砍在人身上,会如何?学刀,学剑可以有?很?多时间慢慢来,但?是小命只有一条,你可明白?”
陆彦生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擦着剑身,语气不疾不徐,果儿全听进去了,确实,姐夫刚才一剑砍断猪排的样子实?在吓人,他和王森不该偷用周管事的大刀。
“姐夫,五姐,我知错了。”果儿低下头承认错误。
陈五娘拧了拧他的脸蛋儿,余怒未消,“认错了这件事就了了?这回一定要罚你。”
果儿一脸害怕,以前他犯了错,娘罚他的方式是拧耳朵,从树枝抽,而爹则是打耳光,用脚踢,每一样的滋味儿都不好受。
陆彦生让王森把剑拿回去挂好,等他出来后点了点头,“没错,你姐姐说得对,此事该罚。”
“五姐,这次就算了好不好,我下次绝不再犯了。”果儿赶紧晃着陈五娘的袖子求饶,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他。这孩子自小吃过很?多的苦,是苦命的小孩儿,现在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好日子,陈五娘心有?不忍,非常的纠结。
这时候陆彦生走过来,板着脸道,“有?错就要受罚,和谁求饶都无用,且罚你不是我与你姐不心疼你,而是叫你记住,这个错误不能再犯。”
对,七爷说得对,陈五娘闭紧嘴巴,没有说话。
“果儿和王森偷刀,罚站一个时辰,王森当差不仅不劝主子,反跟着一起胡闹,要罚多些?,要多站半个时辰,这是念你们第一次犯错,以后还闹,就不是这等轻松的惩罚了。”
陆七爷冷下脸,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说完还补了句,“罚站结束后才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