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好久,却没有听到回应,田茜儿奇怪,回身一看,立刻吓得从鼓凳上跌了下来,“娘……娘,你……怎么来了?”
田夫人抬手指了她,嘴唇哆嗦了好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一眼见到床上的软枕头,几步上前,抓起来就往女儿身上招呼,“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们田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哪里学的下作手段,居然在点心里下药……”
田茜儿一听事情败落,也慌了神,脑中飞速想着主意,听得母亲怒骂就辩驳道,“娘,你冤枉茜儿了,那烧卖是馨儿做的,和女儿没关系啊。”
“没关系,你怎么知道那点心是烧卖,还穿得像个妓子一般,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这事若是传出去,你还怎么嫁人,就等郭家来退亲吧!”
田夫人越说越伤心,手下打得也越发用力,但她不过是个后宅妇人,没做过一点儿力气活,不过片刻就累得气喘吁吁,看着这自己最疼爱,也最不争气的小女儿,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田茜儿一见母亲哭了,也慌了手脚,赶忙跪下求饶,“娘,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田夫人抬手狠狠拍了她两下,坐在地上大哭,“娘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你……你太不争气了,女子的名声就是命啊,你想被你爹爹打死吗,那郭家规矩比书香门第还严,万一知道你做了这事,你以后嫁过去要怎么抬头做人?你……”
田茜儿听得母亲两次提起郭家和嫁人等话,也醒过神儿来了,双手抓了母亲问道,“娘,你说什么郭家,什么嫁人?”
“郭家是你爹给你订的亲事,娘怕你闹脾气,一直没敢告诉你,”田夫人一副恼恨的样子,后悔莫及一般,“早知你会犯下这样的错,我早就应该……”
“我不嫁,我不嫁!”田茜儿绞尽脑汁就是为了嫁给楚歌欢,如今猛然听得自己已经定亲一年之久,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一骨碌爬起来,就要跑出去。
田夫人大惊,死死抓了女儿的袖子,“茜儿,别闹了,这是你爹爹订的,谁也退不了,你听娘的话,好好学规矩,以后……”
“不,我只嫁楚哥哥,别人谁也不嫁!我去找爹爹,我要让爹爹去退亲!”田茜儿疯了一般挣扎起来,只听“嗤啦”一声,薄纱缝制的外衫终于抵不住母女俩的拉扯,碎成两半,田茜儿没了束缚,立刻推门跑了出去,跌跌撞撞奔去前院书房找田老爷。
她本就为了引诱楚歌欢,不顾二月的天气尚寒,穿了薄纱的裙子,外衣又被撕扯的剩了一半,头发也被田夫人打散了,猛然看上去,倒好似被人蹂躏过了一般。
于是,花园里,甬道上,院门口,所有见到这一幕的小厮,丫鬟,统统惊得掉了手里的物件,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光天化日,家里居然来了登徒子,还轻薄了二小姐?
有主子的疯跑回去禀报,没有主子的,也撒着欢儿的,抓住谁告诉谁,结果,又悔又恼怒的田夫人追到书房时,整个田府里,二小姐清白尽失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
田老爷今日难得兴致好,邀了三五好友,在书房里品茗闲谈,偶尔拿出几本珍藏的孤本或古画,评说一二,被好友们艳羡的赞上几句,真是听得他万般得意。
眼见时辰不早,田老爷就要吩咐人准备酒宴,留几位好友再小酌几杯,还未等开口,大门却被人猛然撞开,一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女子跑了进来,也许是气力不继,脚下一软,就摔倒在了地当中的毯子上,水绿的裙子高高撩了起来,露出里面大半绯色的亵裤,配上半条裸露的臂膀,半露的酥胸,别提多香艳了。
一众好友都以为是田老爷子的妾婢,忍不住就用袖子掩了嘴,清咳两声。
田老爷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小女茜儿,惶急之下,上前捞了她就要往外拖,田茜儿却因为摔倒没有看到书房里有外人,刚刚缓过气来,就喊道,“爹爹,我要退亲,我不要嫁到郭家,我要嫁给楚哥哥!”
田老爷恨不得都想掐死这没眼色的小女儿了,一把捂了她的嘴,也不顾她挣扎不休,就把她拖到了门外,正遇赶来的田夫人,就一把把女儿推倒她怀里,上前噼啪几声,各赏了母女俩每人几个嘴巴,恨声说道,“快滚,书房里有客在!”
田夫人扫了一眼女儿的样子,脸色都绿了,也顾不得脸上疼,拉着小女儿就往外走,田茜还要挣扎,田三和田二公子已经赶到了,田夫人低声喊道,“快堵了她的嘴,有外人在!”
田二黑着脸去捂了田茜儿的嘴,田三则脱了外衫罩在妹妹身上,母子几个慌忙出了书房院子,拐去最近的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