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扫了他一眼,反驳道,“四弟如此明白,为何还留恋花丛不肯成亲?”
白展鹏被堵得一哽,恼道,“我是为了二哥好,二哥还这般这不领情。”
安伯笑眯眯喝茶,远远瞧得剑舞居然挽着袖子,端了木盆从灶间出来,就唤了她上前。
剑舞微微一愣,放下木盆,回身喊出了琴心,整理好衣衫,就一起走了过来。两人素白色的衣襟上都有水渍,显见已是忙碌了好半晌。
赵丰年猜得她们必定是瑞雪口中那两个护卫姑娘,于是不等她们行礼,就起身,抱拳行了江湖礼节说道,“多谢两位姑娘来此保护内子,赵某感激不尽,以后两位姑娘,尽管把我赵家当做自家一般,这些琐屑杂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不必两位姑娘沾手。”
剑舞和琴心悄悄对视一眼,都觉有些受宠若惊,她们在红玉楼里因为是三小姐的贴身婢女,也有些地位,但是却也不曾被人如此看重过,要知道这赵先生就是赵家的顶梁柱,绝对的主子,他居然能当先行礼,而且言语这般客气,实在是太抬举她们了。
俩人赶紧还礼,齐声说道,“奴婢剑舞(琴心)见过先生。”说完,琴心就稍稍退了半步掩在剑舞身后,剑舞又道,“先生客气了,我们姐妹既然离了红玉楼,以后就是赵家的奴婢了,必定尽力护得夫人平安,先生放心。”
赵丰年这般礼让,就是为了她们这句承诺,自然欢喜,简单闲话几句,就唤了彩云过来,说道,“把东厢房的北屋拾掇出来,安顿两位姑娘住下,千万不可怠慢了。”
吴煜和妞妞住了西厢房,彩云彩月住了耳房,东厢房若是再分一间给剑舞和琴心,再来客就有些住不下了,剑舞和琴心也不是傻子,刚才在灶间里帮忙,早把这院子的事打探好了,听了这话,立刻就道,“多谢先生厚待,我们还是同彩云彩月妹妹住在耳房里吧,平日也方便照料夫人。”
赵丰年瞧得她们不像客套模样,想了想也就不勉强她们了,应了下来,就让彩云请她们下去安顿。
彩云彩月年纪小,到赵家之前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刚才在灶间闲话儿,还不敢多说什么,此时知道以后要长相处,动手帮忙铺被安顿行李,就更是熟识了,待听得她们会功夫,以后要保护夫人和小主子,那眼睛里立时就溢满了崇拜的小星星,越加欢喜极了。
张嫂子整治了四个菜,蒸了新米饭,端到树下木桌上,赵丰年陪着几人吃了,安顿楚歌欢和白展鹏在东厢房住下,就随着安伯去了门房,安伯问了又问,确定他还是初衷不改,就翻了一只白色小瓷瓶出来,到处里面的药丸,扔给他说道,“这是以前闲着无事做的,倒也花费了不少药材,不伤身,就便宜你了。”
赵丰年接过,直接剥开,看也不看就扔进嘴里吃了,末了又行了礼,这才转身回了后院。
安伯站在窗前瞧着他的身影消失,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有些沉重,叹气道,“刚极易折,情深不寿,这小两口儿,这般恩爱,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不提安伯如何感慨,只说赵丰年回了房间,瞧得吴煜在床旁守着,就清咳道,“夜深了,回去睡吧。”
吴煜知道这姐夫最是不喜自己缠着姐姐,起身要走,到底还是不甘心,回身笑道,“姐姐刚才要我给小外女取了名字,先生也给小外甥取一个吧。”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果然,赵丰年立时心里就不是滋味了,自己的女儿,名字怎么能让别人取。
正好瑞雪听得动静醒来,他就上前,半是责怪半是懊恼的说道,“女儿的名字怎么是煜哥儿取的?”
瑞雪赶忙哄劝道,“煜哥取的是个乳名,闺名是我取的,叫怡然,儿子的乳名和大名儿可都留着给你这个当爹的呢。”
赵丰年听了这话,脸色才好了一些,仔细琢磨了半晌,说道,“你生他们这般不容易,儿子的乳名就叫孝哥儿吧,他长大若是不孝顺,我就打折他的腿。”
瑞雪赶忙去看两条小腿还没有蜡烛长的儿子,嗔怪道,“你取名就取名,惦记我儿子的腿做什么,他长大了,保管孝顺懂事啊。”
赵丰年捉了她的手,亲了亲,又道,“至于大名,他身为赵家长子,就取一个懋字吧,勤奋努力之意。”
“赵懋?”瑞雪读了一遍,立时摇头,“这名字读快了,容易变成,照猫画虎,还是换一个。”
可惜,赵丰年却是坚持用这字,她先替女儿取了名字,又不好再强势剥夺孩子爹爹的权利,只好心虚的瞄了瞄儿子的小脸,在心里嘀咕,儿子啊,不是老娘不帮你,实在是你爹爹太喜欢这个字了。可怜的“赵懋”,睡得正香,吧嗒两下小嘴儿,仿似毫不在意,倒让他的娘亲,心里好过了许多。
赵丰年不知她们母子互动,又说道,“待他长大,过了十八岁,就取‘康宁’为表字。”
这个倒与瑞雪替女儿取的那怡然,很相像,都有期盼儿女平安健康之意,于是,立时得到了瑞雪的赞成,两个孩子的名字就这般商量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