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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堆小说网 > 恶毒女配重生了 > 36、第三十六章

36、第三十六章

“怎么?阿然不敢喝?”

魏大娘挑衅的笑着,一仰头,将整杯的茶喝了进去。

最后还转过了茶杯,以示自己一滴不剩。

魏二娘没敢动弹。

那股眩晕的感觉愈发的浓烈,她眯起眼睛,厉声道,“魏希婉,你做了什么?”

“阿然,怎么叫的,那是你阿姐。”

魏大娘还没说话,魏夫人先责备上了。

魏二娘心头愈发悲凉。

与此同时,那眩晕的感觉更浓烈了。

她没有办法,只能狠狠的掐自己大腿,用疼痛来驱赶眩晕。

“魏希婉,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

魏大娘柔柔的笑,“你疑心这茶水里有什么,我不妨告诉你,这里有解药。”

她知道魏二娘不好摆平,疑心也重,真要明晃晃把药下在茶水里,魏二娘不喝,她也不能强灌。

可涂在身上又不一样了。

密闭的内室,不过一会,那无色无味的药就散发了出来。

这个时候,再派人呈上解药。

喝了的人,如她和魏夫人,都安然无恙。

不喝的人,如魏二娘,便有浓烈的眩晕感。

“你!”

魏二娘气急,余光瞟到桌子上还有一杯茶水,连忙伸手去抢。

魏大娘却先她一步,大袖一扫,白瓷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

四分五裂。

魏二娘目眦欲裂,狠狠的瞪着魏大娘,同时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想要往门口走。

却被魏大娘一把推到,摔在地上,再不能爬起来。

“这是怎么了?”

魏夫人这时候才察觉到了二女的不对劲,连忙想去扶人。

却被魏大娘给抱住胳膊。

“嬢嬢。”

魏大娘紧贴着她肩膀,低声撒娇,“嬢嬢,你不要管好不好。”

“阿婉,你这说的什么话,那是你妹妹。”

魏夫人反应再迟钝,这会也明白过来了,当即大惊失色,一把推开魏大娘,扶住躺在地上的魏二娘。

“阿然,阿然,你没事吧。”

魏二娘头靠在她肩膀上,已然没了半分力气。

“嬢嬢。”她虚弱的喊,“带我走,带我走,救救我,救救我。”

魏夫人的眼泪当时就落了下来。

“好,好,带你走,我这就带你走。”

她踉跄着想要扶起魏二娘。

忽的,听到一声悲戗呼唤,“嬢嬢!”

“嬢嬢,你看看我。”

魏大娘扯掉外衫,露出自己青紫交错的身躯,“你看看我好吗?你看看我身上的伤痕,我才成婚四日,就成了这般模样。嬢嬢,我何曾受过这种罪。”

魏夫人惊讶的捂住嘴,眼泪倏的滑落。

“嬢嬢,你以为这是我想做的吗?阿婉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魏大娘满面悲戚,“王爷他……要不是王爷有了这等子想法,我能如此狠心?嬢嬢,阿婉的日子已经够苦了,嬢嬢不帮我也行,但不要阻拦我好不好。”

“阿然,我以后会好好补偿她的。嬢嬢,你就当心疼我了,好不好。”

好一段声泪俱下。

好一个推诿黑锅。

魏二娘心中冷笑。

这魏大娘嘴里没一句实话,却偏偏戳中了魏夫人的内心,叫她又难受,又挣扎。

终于,魏大娘放了大招。

她跪下了。

她对着魏夫人跪了下去,并用力的磕了个头,“嬢嬢,你帮帮我,阿婉求你,为了阿婉的性命,为了阿婉的幸福,你帮帮我啊。”

魏二娘的心提了起来。

魏夫人偏疼魏大娘,众所周知,便是她委屈两声都要心疼上许久,更何况,如今她竟然跪下了。

也许,魏夫人就要扛不住了。

仿佛是在映衬她的想法,魏夫人松开魏二娘,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偏生外头还有人,她又不敢放肆哭泣,只能压着嗓子流泪。

“阿婉,阿婉,你这是要为难死我啊。”

“你是嬢嬢的心头肉,阿然也是嬢嬢的孩子啊。”

“你这是要我怎么办,要我怎么办啊。”

“嬢嬢,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魏大娘膝行到魏夫人跟前,抱着她,哽咽道,“求求嬢嬢,就这一次。其他的我不管,我们离开就好,行吗?倘若是阿爷进来了,或者其他人过来了,咱也不管,是好是坏,听天由命,行吗?”

不得不说,魏大娘此人极精明。

她心知要魏夫人明晃晃的放弃魏二娘是不可能的,干脆拿出一个“听天由命”的借口来。

虽然依旧是放弃,但起码心理上好接受了许多。

至于是不是真的听天由命,谁知道呢。

在魏大娘坚持不懈的央求下,魏夫人终于动摇了,“你是说,你阿爷来也没关系?”

“对,我不管,全部听天由命。”魏大娘一脸认真。

魏夫人将下唇几欲咬出血,好大会子才说了一个字,“好。”

魏大娘高兴的笑了。

魏二娘却浑身一软,彻底瘫在了地上。

那一刻,她就像一个没有呼吸的瓷娃娃。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死了也没什么。

“嬢嬢,我扶着你出去。”

魏大娘揽住魏夫人的胳膊,母女两个一步一回头的往外走。

魏夫人回头,是担心,是不舍,是内疚,同时还希望魏公过来救人。

魏大娘回头,却是挑衅,是高兴,是炫耀。

看,她不仅要害了魏二娘的一生。

她还要打破魏二娘对于亲情的奢望:在真正要命的时刻,嬢嬢选择的是我。

你,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你,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内室人去屋空,魏二娘伏在地面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有空洞,有无望,还有绝情。

突的,她抬起头,用全身所有的力量,拔掉了发间的金簪。

然后,对着纤细的手腕,狠狠的刺了下去。

鲜血突破皮肉涌了出来,连带着疼痛席卷全身。

魏二娘却有了力气,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的往窗外走。

曾经,她为了给魏大娘下绊子,特意找萧谨生要了一个丫鬟,名叫柳意。

前两日魏大娘成亲后,她曾要将柳意还回去,萧谨生却说,要她再留两日,目前不方便要她回去。

而今,竟是救了她一命。

艰难挪到窗口位置,魏二娘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窗扇,用力的,将手中的金簪抛了出去。

柳意不仅身手了得,听觉也极敏锐。

她若是发现了不对劲,必过来看一眼。

尔后,魏二娘终于力竭。

她什么都不能做了,只能颓然的瘫坐在窗口下,静静地等待。

良久之后,外头终于响起了动静。

魏二娘心提了起来。

来人可能是柳意,也可能是颍川王。

倘若是前者,便是希望。

倘若是后者,便是绝望。

老天垂帘,来人掀开了窗子,探进头来,正是柳意。

魏二娘长出一口气,虚弱的道,“柳意,快来,快来……”

她之前太过恐惧,用金簪刺胳膊格外用劲儿,也没有力气止血,如今整条胳膊血肉模糊。

乍一看过去,将柳意吓了个半死。

“女郎。”

她狂奔过去,一把抱起魏二娘,急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了你?是谁?”

“别说话,快走。”

魏二娘拽她袖子,“这里有致人眩晕的东西,你莫要吸入太多。”

柳意闻言屏住呼吸,将魏二娘抱着从窗口跳下。

好在外头是一片茂密枝叶,魏大娘又心虚调走了奴仆,所以走得还算顺利。

将将离开主院,魏二娘忽然瞧见了魏大娘的贴身丫鬟满桃,她连忙拽住了柳意的手。

……

魏大娘跟魏夫人从内室走出,就瞧见魏公与颍川王在下棋。

两个年龄相差无几的男人,却是两个辈分的人。

魏公虽应了长辈,也不敢赢颍川王,只能暗暗放水。

瞧见魏大娘,他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连连招手,“阿婉,快来陪王爷下会棋。”

魏大娘笑着接过棋盘,毫不留情,很快将颍川王杀个片甲不留。

魏公在旁瞧的瞠目结舌,连连擦汗,生恐惹怒了颍川王。

谁知,颍川王没有半分恼意,反而畅怀大笑了起来。

“卿卿最是聪颖。”他夸赞道。

魏夫人站在一边,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却想不到那最关键的点。

这时,魏大娘又道,“已到了午膳时间,嬢嬢,我们去大厨房吩咐些王爷爱吃的膳食吧。”

魏夫人懵懵的点了点头,又瞧了魏公两眼,对着他连眨了好几次眼。

奈何魏公一脸茫然。

颍川王倒是明白,一直乐呵呵的笑,眼底露出一丝垂涎。

看着魏夫人跟魏大娘走远,他三言两语支开了魏公,转而进了内室。

虽然表面上是答应魏大娘的请求,但想起那姿容妖娆的女郎,谁又能不垂涎呢。

颍川王兴奋的搓搓手,脱掉外裳,放下床帐,慢慢的躺了下去。

与此同时,走在去厨房的路上,魏夫人终于想到了哪里不对。

魏大娘说过,颍川王待她极不好,甚至虐打她,逼迫她。

可方才那声“卿卿”却是唤的极亲昵。

且瞧着魏大娘对待颍川王的态度,分明不是惧怕,而是有所依仗。

这……这对不上啊。

“阿婉。”

魏夫人停在路中央,拉着魏大娘的手,认真道,“你是不是对我撒了谎?”

“啊,嬢嬢?”

魏大娘抿了抿嘴,摇头道,“没有啊,阿婉没有撒谎。”

“还说没有。”

魏夫人蹙起眉头,“你说颍川王待你不好,可方才你将他打的落花流水,他也没恼怒,反而乐呵呵的,这能是待你不好?”

“嬢嬢。”魏大娘撒娇,“那是王爷在爷娘面前给我情面呢。”

“不,不是的。”

魏夫人好歹活了近四十年,不说是人精,但对细微神态也算是有所研究。

那颍川王分明是待魏大娘极好,不说是宠溺,也相差无几了。

如此一来,阿婉说的都是假话。

那阿然岂不是危险?

魏夫人想到这,登时惊的魂飞魄散,再顾不得其他,提起裙子就往回奔。

魏大娘有心阻拦,不过仔细想一想,王爷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放开了魏夫人的袖子。

娘俩一前一后的回了主院。

魏公有些纳闷,问道,“可是吩咐好了?”

却没有人理会他。

魏夫人满脸泪痕,直奔内室。

魏大娘倒是一脸轻松,隐带着瞧好戏的神色。

魏公察觉到了不对,也跟了过去。

一行人越过内室屏风,便瞧见内室散落的衣裳。

有颍川王的,还有女郎的绣鞋。

魏夫人顿时哭嚎了起来,“我的阿然,阿然啊,嬢嬢对不起你,阿然啊……”

魏公脑袋立马大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密不透风的纱帐,惊道,“阿然,你们说阿然在里面?这……这荒唐!不可!荒唐!”

“是我的错,我该死。”

魏夫人瘫坐在了地上,她越想越是难受,方才她离开内室时,阿然是那样平静的看着她。

二女一定是心寒了吧,二女一定是绝望了吧。

她为什么要那样蠢呢,竟眼睁睁的将二女拱手让人,这怎么可以,她是不是糊涂了,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嬢嬢,木已成舟,还是为阿然好生置办嫁妆吧。”

魏大娘尽量不让自己面带得意,却还是在声音中漏了出来。

魏夫人猛地抬起头。

若说她从前对大女有多愧疚,此刻便有多恼恨。

即便是颍川王在场,她还是没忍住,自地面上站起来,高高地抬起手掌。

“啪”的一声。

魏大娘呆住了。

“嬢嬢,连你也打我?”

近一个月的时光,她连续被三人掌掴。

一个魏二娘,一个颍川王,还有一个是亲嬢嬢。

前两个人她可以恨,也可以恼,甚至会动用手段报复。

可最后一个人,却是最疼爱她,几乎是对她有求必应的亲嬢嬢。

那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此刻,却轰然坍塌。

魏夫人收回手,表情有些怔愣,似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对大女动手。

直到,床榻上传来女郎的低泣声,她才硬下心肠,冷声道,“瞧瞧你自己做的事,难道我不该打你么?你埋葬了阿然的一生,打你这一巴掌都是轻的。”

魏大娘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不掉落下来。

片刻后,她用帕子拭去泪水,冷笑道,“嬢嬢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反正木已成舟,阿然成了王爷的妾侍,以后就要在我手下讨生活了,到时对她好还是对她坏,全凭我个人意念。”

“你……你……”

魏夫人像是此刻才看清楚大女的黑心肠一般,摇晃着身躯,不敢置信道,“那是你亲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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