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澈点头。“我和安期先生都吓到打翻一碟花生了。”
云深有一个疑问,“你认识的那个安期先生......是人?”
灵澈吹了吹面前的头发,“除了那家客栈以外,在这里的都不是活人。”
“即是说,这里是有活人的?”云深听懂了。
灵澈说:“不如你们先把情况详细跟我说说吧。”
朱颜给了云深一个眼神,云深只好又上前充当说书先生。“这里的传闻是一个月前传出去的。这里并没有什么交通要道,所以外来客人不多。直到一个月前,从前住在这里的富商惯例带着夫人回来探亲,一开始大家其乐融融,他们到处逛街,觉得这里虽然不怎么繁荣,可是胜在山水幽静。”
然后,到了晚上,夫妇二人在睡梦中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十分吵闹的声音。
咯吱咯吱。
声音好像数十万根骨头在作响。
少妇感到害怕,于是和丈夫一起推开门。谁料到,他们打开的可是地狱的大门。外面,成千上万的白骨阴森森地盯着他们,他们认出有些骨头,因为他们身上穿着的正是他们家里人的衣服。
带头的骨头伸出僵硬的手,他看着他们张开嘴巴,接着上下颌快速地开合,就像人在笑一样。
夫妻两被吓得魂不附体。
接下来,那群白骨一齐冲上来,居然抓住了丈夫,在他们的惊叫中,白骨们活生生地撕下了丈夫的皮!少妇看见了,马上吓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少妇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以为是做了一场噩梦。而且当她走出去的时候,家里人和全城人一如既往在活动着,哪有什么白骨?她舒了一口气,还和丈夫说起了昨晚的噩梦,丈夫还笑着骂了她多想。然而那天,丈夫的衣服一直染着血,不论换了多少件,还是会染上血,少妇想看看丈夫是否身上哪里受了伤,可是丈夫一直拒绝让她查看,她只好作罢。时值当地最大的花楼巡街,他们还一起去凑热闹。
一切仿佛相安无事。
到了晚上,少妇在睡梦中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她被吵醒,睁开眼,一具染血的白骨正躺在她的旁边看着她。
她吓到穿着亵衣便跑了出去,一出去,整个院子里有数十架白骨,他们看见了她,全部停下动作。少妇看清楚了,白骨们是在拿着人皮在染色啊。她马上冲到大街上,街上的场景更加骇人,整条街上都是白骨,他们正在复制今天早上花楼巡街的景象。她印象最深刻的,坐在花车上的白骨花魁从衣服到头饰都是今早那美人花魁的打扮。她看见了少妇,头完全翻到了背后,然后白骨对着她大喊:“滚!”
少妇那时又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她独自一人躺在泸州门外,而门内,泸州的人们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一个衣着凌乱的漂亮女人躺在地板上一样,依旧是该做买卖的做买卖,该游街的游街。花魁正好路过这里,还灿然一笑。
少妇离开以后便把这件事说了出去,并请了修真者来除魔。
“有不少同僚来看过,要么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得不离开了,要么是干涉过多,最后也被杀了。只是被杀的外地人都不会被扒皮化作白骨在城中□□,而是杀了以后被扔到了城外。”
灵澈惊呼。“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们居然交给我们?”
云深提醒,“谢峰主说了,不要勉强,尽力而为就好,实在不行就马上撤离。”
“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朱颜说,“一,他们为何不杀外面人口?二,他们是不是不能出这座城?三,大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死了?四,为何他们已经死了,白天还是人的样?五,他们的魂魄是去轮回了还是一直困在躯体那里?”
“灵澈君你刚才说你呆的那家客栈都是活人”朱颜觉得事情有了点突破口。
“是的,是一家年过六旬的老夫妇开的客栈,他们也知道城中异变,只是太老了,想离开也离开不了,他那里收了几个不得不暂住的外地人,大家都是活人。”灵澈早就问清楚了情况。
“那对老夫妻是本地人?”朱颜似乎捉到了什么。
灵澈点头,“是本地人。”
“不该啊,白骨专杀本地人,就算是出门在外几年的富商回到家都被杀了,怎么可能还有本地的活人?”
灵澈瞄了他一眼,“我去问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老伴双方到了晚上一直盯着对方,才确认两人并没有变成白骨。”
“我还要再去问多一遍。”云深跑了出去。
朱颜也想跟上去。
这时候,灵澈偷偷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他不禁愣了一下,也就没有跟上云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