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容不变，只是拉高了里面的衣服，“胎记而已。”

“不像胎记，这纹路是后天才出现的。”灵澈很机敏。

少年“嗯”了一声，“本来是胎记，后来我觉得太丑了，就让人画上了点什么遮住了。”

灵澈又夸上他了。“小兄弟气度不凡啊！”

“闲得慌而已。”他懒散地支着下颚。

“我是灵澈。”

“我是一叶。”

两人互相交换姓名。

“一花一叶一世界的一叶？”灵澈兴趣盎然。

“是一片叶子的一叶啊，道长。”他的名字才没有那么有含义。

朱颜盯着灵澈，“你不是不舒服吗？”

灵澈摆手，“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喉咙有点干呕，整个人有点沉而已。”

朱颜拉着他的后衣领。“小兄弟，多有叨扰，我们走了。”他们要离开了。

小兄弟笑着朝他们挥手。

这里四周围都是荒山野岭，他们只得上个山坡，找了片比较干净的空地休息。朱颜拿东西铺到地面上，让灵澈坐下好生休息。“放心吧，我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了。”

“嗯。”灵澈坐下，看向朱颜，“谢谢你送我过来。”

朱颜点头，“嗯。”

“我就不送你了。”灵澈突然改变了话术。

“嗯？”朱颜不解。

灵澈理所当然说道，“你不是送我过来么，我现在过来了，你可以回去了。”

朱颜问：“敢问灵澈君，那你办完事以后要怎么回去呢？”

灵澈自有打算，“小白可以带我飞一阵子，离开这片区域以后我就可以自己走回去了。”

朱颜拔了地上的一根草去扫他的脸，“你不想准时回伏羲院啦？”

灵澈睁开眼看他。

朱颜有定论，“我跟你一起去，然后带你回伏羲院，我再回家。”

灵澈眯上眼睛，盯着他，“无事献殷勤。”

“你身上还没有我有钱，而且，我不觊觎你的身体，放心吧。”朱颜无奈。

灵澈想想觉得也是，“你那么好看，该有坏心思也是我才对。”

朱颜觉得，从小到大那么多人夸他长得好看，这个人夸得，让他最没有感受到自己被称赞。“你喜欢什么样的？”不是朱颜想聊这些这么无聊的话题，而是面对灵澈，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灵澈说：“别说，我还真的有详细要求的。”

“哦。”朱颜被他的发言稍微吊起了好奇心。

灵澈掰手指，“首先嘛，不能长得太丑。”

“不丑就可以了？”他的要求真简单。

“嗯。”灵澈点头，“毕竟不能对长相要求太高不是。”

朱颜同意，“然后呢？”

“然后一定要听我的话，不然很多东西都很难做。”灵澈觉得这个很重要。

“然后呢？”他还挺大男人主义。

“根据我个人爱好嘛，最重要的当然是攻击力一定要强，而且最好跟小白小黑小青小黄他们的能力都不一样，毕竟我认为我的妖精们在自己的领域已经算是独树一帜了，再来一个一样的，我也不想换......”灵澈越说越认真。

“等一下！”朱颜嘴角抽搐一下，连忙打断他的话，“你在说什么？”

灵澈端正态度，“我捉到的妖精很多，可是不是每一只都能跟随我的，我是有要求的。”

朱颜觉得不可思议，问他，“你有喜欢过女孩子吗？”

灵澈说：“我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可是我连喜欢的人都没有几个。”

朱颜好奇，“为什么？”

“因为人很可怕。”灵澈轻轻说道。

朱颜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他。

“因为人很可怕。”灵澈重复一遍自己的答案，合上眼睛，要闭目休息了。

朱颜想起那些人嚼的口舌，他们说灵澈君在进伏羲院之前是一个地痞流氓，几岁的孩子一个人混迹于市井之中，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的，也不知道一个小孩是怎么活到直到遇到一个师父为止的。大家哄堂大笑，笑他出声卑微，浑身都是不正的气息。

朱颜立时觉得悲哀，他就要混迹于那么一群乌合之众之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