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拉他在椅子上坐下,给他讲自己的工作,讲营销,讲为什么要拍图。还给他看以前拍过的各种各样的图。
“咱们家图拍出来跟谁家都不一样,姐姐上次给你两千对吧?别家你拍一天挣不着五百块钱,姐姐没有坑你。”女喝了『奶』『奶』给倒的水,苦婆心地跟他说,“姐姐是良心商家,不会骗你。”
客观地说,很真诚,而且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苗嘉颜,说几句就要夸一次。
苗嘉颜其实并不讨厌拍照,甚至还有一喜欢。照片里的他和本身的他有些不一样,这种陌和反差令苗嘉颜觉得新奇。有看有喜欢,对于一个不被接受的孩儿来说非常难得。
苗嘉颜差就要松了,女又说:“姐姐拍出来的图经常有杂志买走的,看的照片谁不喜欢,对吧?”
听“杂志”和“买走”,苗嘉颜脑袋里“嗡”的一声,想起陈『潮』说他的话,差站起来直接走了。
“你不是说不会放在别的地方吗?”苗嘉颜警惕地问。
“你的不卖,姐姐都答应你了,说话算话的。”女“哈哈”地笑着,“宝贝儿你咋这么逗。”
女来把自己都给说笑了,又喝了水说:“姐姐自己都觉得像骗子。”
苗爷爷苗『奶』『奶』在旁边听着,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就像苗嘉颜时候拍的日照被照相馆做成大相框摆在门一样。别觉得看拍照当广告,不就这事儿。
苗嘉颜来终于被劝动了,答应可以再拍。
不等对方开,苗嘉颜马上说:“但是我要签合同。”
女可能没想他能说出这个来,愣了下。
“不能签吗?”苗嘉颜问。
“能签,”对方笑着问,“你想怎么签?”
苗嘉颜茫然地看着:“……”
陈『潮』他们今晚的自习被占了,考了次综模拟卷。两个多时考下来,脑子一直在飞速运转,放学了才觉得有累。
手机在兜里振动,陈『潮』『摸』出来,看见显示的备注,接了。
“喂?”
苗嘉颜叫了声“『潮』哥”。
“嗯。”陈『潮』应了声,“怎么了?”
苗嘉颜听见他声音,顿了下,忘了自己要说的话,轻声问:“『潮』哥……你是不是累啊?”
陈『潮』清了清嗓子,说:“考了个试。”
“你听起来没精神。”苗嘉颜握着手机,说。
“明天就了,今天考试考晕了。”陈『潮』深吸了气,问他,“找我有事儿?”
苗嘉颜已经不想说了,只说:“我没有事儿。”
“不可能,”陈『潮』皱了下眉,“说。”
苗嘉颜不敢对他撒谎,只得把他们来家里找他的事说了。
“那你想不想拍?”陈『潮』问他。
“我挺想的。”苗嘉颜诚实地说。
“那就拍吧,没事儿,把合同签了。”陈『潮』说。
“问我怎么签。”苗嘉颜声说。
陈『潮』拧着眉:“怎么签问你?你没签过他们也没签过?”
苗嘉颜这个电话正打在了陈『潮』状态不佳的时候,是个稍一火就能变成炮筒的时机。
“明天你让给我打电话吧,中午一前,”陈『潮』看了眼表,“或者现在这时间。让直接跟我说,我发给我爸律师过一眼,别在你那儿忽悠傻子。”
苗嘉颜一听,觉得太麻烦了,刚要说不用,陈『潮』见他半天不说话,笑了声:“说你是傻子不高兴啊?”
“没!”苗嘉颜忙说,“没不高兴,我不想拍了。”
“拍。”陈『潮』语气听起来比刚才轻松了些,“上回拍得还挺的,这次在哪儿拍?”
苗嘉颜答:“说去云南拍,去们种植基地。”
“……”陈『潮』得有十秒没说出话来。
“『潮』哥?”苗嘉颜看了眼手机,以为挂断了。
陈『潮』刚才那脾气已经烟消云散了,问苗嘉颜:“你知道云南在哪儿吗?”
“可远了。”苗嘉颜一个文科,中国地图在脑子里记得相当清楚。
“知道可远了那你就让们就近拍,爱拍拍不拍拉倒。”
陈『潮』这个炮筒终究还是炸了:“两千块钱给拍个广告还得上趟云南,要给五千是不是得去美国拍了?给一万上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