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营里,新兵训练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李承昀白天参加训练,晚上听暗卫禀报京城的事情。或许谁也没有想到,齐霁的旧案会牵扯出一桩贪污大案。
他走进营帐时,大半的人都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苏勤佩服道:“我们全都累得半死,王爷却不见疲累。若非您是和我们一起训练的,我都要怀疑您实际躲懒了。”
“我自幼习武,这点训练量早就习惯了。”
“王爷,可否改日向您讨教几招?”
苏勤的话刚一落下,王洛辰就先说道:“就你那两下子花拳绣腿,还是先打得过我再说吧。”
“王洛辰,你少瞧不起我。”
顿时,两人争执了起来,隐隐有动手的趋势。
李承昀顺手把李承哲踢开的被子给他盖盖好,暗道:果然都是累得狠了,那边的两个人在吵闹,这几个人还能睡得这么沉。
“你们两个快别吵了,休息吧。”李承昀不轻不重的说。
瞬时,二人噤声。
李九吹熄了烛灯。
另一边,罗益昌独自在书房愁眉不展着。
罗夫人看了眼外面的夜色,再次问身边的人:“什么时辰了?老爷还在书房?”
“回夫人的话,已经亥时了。听小柱子说,老爷用过晚膳后,就一直一个人在书房里。”
罗夫人想了想,亲自到前院书房劝罗益昌休息。
罗益昌轻叹,将事情告知了夫人。“三年前江西发大水,朝廷前后总共下发了近百万两的赈灾银。”
“老爷,此事与你何干?”罗夫人紧张的问道。
“豫章知府刘耀祖是我的门生,三年前我受他蒙蔽,替他向户部催过救灾款。”
“刘耀祖贪了?”罗夫人震惊不已,她记得刘耀祖这个人。在她的记忆里,那是个方介耿正之人。
“现在只查到最底下的一层,但刘耀祖应该也贪了。有人以此威胁我,让大理寺和刑部不要再查下去。倘若再查下去,他们会把我也牵扯到里面,会冤枉我受贿。”
“什么!是谁威胁老爷?”
“我也不知道是谁。今日我回府时,这封信就在马车里。我问过赶车的老金,他说没看到有人靠近马车。”
罗益昌把书信拿给罗夫人看。罗夫人一看,果然是封威胁信。
“夫人可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那场贪污大案?杀头的,流放的,圣上几乎惩治了半个官场,就连当朝宰相都没逃过一劫。”
罗夫人点头,“那时皇上刚登基不久,对贪污腐败之事极为厌恶,加之国库空虚,所以对贪官一律严惩。”
“夫人说得没错。咱们皇上即便是到了今日,也极其不能容忍贪污腐败之事。”
“这些个黑心肝的,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陷害老爷。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罗益昌一声长叹,说道:“我只有进宫向皇上禀明事情的始末。至于结果,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罗夫人脸色苍白的瘫坐在椅子上,“眼看着咱们小瑜就要出嫁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罗益昌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此案是由齐霁的案子牵扯而出,皇上十分重视。这背后之人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左右得了,但他还是找上我,其实是要找王爷帮忙。”
“王爷还在京畿营,如何帮忙?”
“夫人,派人去把小瑜叫过来吧。他是个聪明孩子,马上又要成为郡王妃了,咱们和他一起商量。”
“要不,明日再议?”罗夫人犹豫,不想让罗丞瑜一起担心。
“夜长梦多,拖不得。夫人,这关系到我们全家人的性命。”
罗夫人微微沉吟了一下,继而点头。
罗丞瑜已经歇下,被丫鬟叫醒后,急忙更衣前往书房。
“父亲,母亲,发生何事了?”
罗益昌把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信也拿给罗丞瑜看了。
罗丞瑜很快就明白了,“背后之人是想让王爷出面向皇上求情,让这件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