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看着那被陆淮含得湿乎乎的烟嘴,莫名一阵邪念,于是,很自然地凑过红唇咬了上去,和她家陆淮就着烟嘴间接接了个吻……
狠狠吸了一口烟,又带着笑把这些烟雾喷他脸上了。
烟雾袅袅上升,缥缈烟雾里的陆淮,面庞英俊,神情懒散,帅到腿软。
夏安扭了扭身体,打算换个姿势赖到这个大帅比怀里。
嗯,已经决定了,她要一辈子黏着他。
可这不动还好,一动,牵扯出羞涩部位隐晦的痛,她似甜蜜似无奈地嘤咛一声,娇娇地抱怨起来:“陆淮,你今晚怎么这么……激情?”
其实是想用残暴。
但到底怂,斟酌了一番用词,选了个最温和的。
陆淮散漫地看了一眼那微微蹙眉的绝美小脸,声音沙哑地问:“不舒服吗?”
那眼神太淡,夏安心肝脾胃肾都抖了一下,她立马哄道:“没,很爽。”
艹,服了自己了,狗腿成什么样了。
别人都是妻管严,她是夫管严。
以后她不叫夏安了,改名叫陆淮的狗腿子。
夏·狗腿子·安各种腹诽,陆淮却懒洋洋地问起了正事:“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问出这话的陆淮,觉得自己卑微入尘埃。
当年高考,他卯足了劲只为和夏安同校,好不容易考入名校,夏安却出国念书。
从此一个在北京,一个在伦敦。
横亘在两座城市之间的,是地球最大的大陆——亚欧大陆,那距离,遥远到陆淮光想想就绝望。
可他也不能怎样,只能等。
等寒暑假,等夏安回国又或者自己出国。
好不容易熬完大学四年,但夏安毕业的时候,在伦敦找了工作。
于是,他只能接着等,等她哪一天想起自己回国,等她玩够了漂泊够了想定下来的时候来找自己。
陆淮觉得自己就像是等待戈多一样等待着他虚无缥缈的爱情。
所以,今夜的自己,理智崩盘,彻底失态,那些疯狂、激烈、粗暴不过是他压抑许久的怨恨。
爱恨爱恨,有爱才有恨,这世间的恨,无不滋生于爱。
他爱她入骨,也恨她入骨,感情浓烈到极致,特别想弄死她。
但到底舍不得,于是只能清清淡淡问一句:“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陆淮觉得自己被困在北京这座城池里,除了等待,他别无选择。
夏安轻笑开来,昂着下巴,有些开怀地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陆淮心底那根弦彻底绷断,他“唰”的一下坐起,颤抖着手拿了裤子穿了起来,眼神之间,掩盖不住的戾气和肃杀。
一辈子都等不到一个人。
该有多么心灰意冷。
干脆掐死她得了,省得她这么折磨他。
夏安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拉他,陆淮粗暴地将她甩开,不想再去看她。
夏安焦急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陆淮套好裤子,系好皮带,然后又去找自己的上衣。
夏安却直接扑了过来。
陆淮其实可以躲的,以他的身体素质绝对能躲开,但护着她宠着她已经变成了身体的本能,他只能任由她扑入他怀里。
她扑得太急,巨大的冲击力下,陆淮往后踉跄了一步才站稳。
夏安抱住陆淮,紧紧……紧紧地抓牢,然后一字一顿地道:“我不会再出国了。”
陆淮怔了怔。
夏安却接着道:“陆淮,我曾拖着行李箱背着相机把万水千山走遍,我想看看这个世界,我想去寻找这世间最美的风景,但是,陆淮,我花了很久才明白,你就是我要找寻的最美的风景。”
陆淮只觉得,胸腔之内,他全部的尖锐、疯狂、怨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甜蜜和温柔。
他终于等到了她。
夏安松开他,抬头,直视入那亮入繁星的眼眸,语调无比的坦然坚定:“陆淮,你是我第一眼就看上的!”
“从小到大,我从没特别浓烈地喜欢过什么东西。”
“但是,我就是特别喜欢你。”
“我曾经觉得我是年纪太小阅历太浅才会对你着迷,我一直觉得我们的感情会被时间和空间冲淡。”
“可是我错了,你是最好的,而我只会越来越爱你。”
“……”
她抱着的,是她一眼就看上、本能地想去纠缠的人啊。
年少时,她甚至不相信爱情,不相信爱情这东西能熬过岁月沧桑,她所追逐的并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而是人生的故事,是人生的经历。
所以,她想跟他走一段,高中那一段。
她花了很久才明白,她不只是想跟他走一段,她想跟他走一生。
陆淮被那盛大的告白冲击得头脑昏昏沉沉,就有一种,艹,老子终于熬出头的感觉,但是他是个冷静又自持的人,哪怕心口热得快爆炸,他也不过是抱紧了怀里的人,淡然问道:“定下来了?!”
“嗯。”
夏安狠狠点头,似又觉得不够分量,强调了一遍:“定下来了。”
陆淮摸了摸她的头,千言万语,就只变成了一句带颤的轻音:“这样就好。”
随着这样一句话,夏安的回忆在倒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