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富贵人家用以驾车的马匹当然是自幼训练有素,但毕竟是畜生,挨了一刀没有不跑的,管家侍卫马夫,眨眼间就去抢那辆车。
毕竟此地再转个弯就是朱雀大街,惊马伤人,御史台必然要扣一个“骄横跋扈”的罪名给他们的主人郑王李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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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并不知道好没趣凑上来的这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隐于一畔,见没有了危险,这才一声呼哨,她的坐骑是军马,此刻闻听主人召唤,闲闲踱出来立于道旁。
“这里有匹无主的马哎。”有个清脆的少年声音传来。
小寒心里道一个“呸”字,才闪身出来跃上马鞍,侧巷里立即掠出一人,伸臂拦在马前,叱道:“哎,你为什么偷东西!”
居然是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剑眉眼眸,唇红齿白,身上是耀眼的织锦戎装,腰佩短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来考武举,他见小偷是自己眼熟的美貌小娘子,立即羞红了脸,“你你你是沈小寒?”
“我不是。”小寒无奈道,她并不想浪费时间,万一方才那拨人去而复返,她可不想孤身打遭遇战,怎么也得找几个帮手才行。
“你骗人!我姓杨,单名一个‘沛’字,先交代你为什么偷马,如果你不是坏人,或者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少年的笑容极是灿烂,甚至令小寒联想到了李溯。
说话间,另有一人两骑从窄巷中踱出来,人高大英俊,马亦雄健,带着一点点压迫感逼近,“阿沛别闹了,我们走罢。”
“兄长她是小寒啊,就是方才我们在校场上看到,你说‘很不错’的小娘子。”杨沛见小寒拨马要从他身边绕开,又急忙抢了两步拦在前路,“你别想偷了东西就走!”
小寒没奈何从坐骑的鞍袋里掏出一卷纸,抖开给他看,其上写的是兹有我军庚辰团左旅第十七队沈小寒女十七岁至长安应试武举……竟然幽州军给她开的路条。
杨沛捉贼捉到失物主人头上,丝毫没觉得尴尬,他惊喜笑道:“你十七岁!大我三岁哎!”
小寒无可奈何,只得侧首向那被杨沛称为“兄长”的男子微笑道:“小儿胡闹,家里大人就不能管管吗?”
“哎我可不是黄口小儿,我也是正经来参加武举的!”杨沛可受不了小寒的轻视,“来来来与小爷走几招,试你清浊。”
小寒最不怕与人动手,能打架的时候就不啰嗦,她笑的最甜之际,突然从马上栽下来!原来是个两军对垒中最常用的骑术身法,蹬里藏身!
她借马匹藏匿身形,必然是要攻击,杨沛只觉凉风袭人,此情此景颇为适合决战,尤其对手又是个好看的小姐姐,他敛身退了两步,凝神以待,谁知道背后有人拿刀鞘拍了拍他的肩膀,“少侠,能放过我了吗?”
杨沛自己的短刀,原本悬于他的腰间,此刻却在小寒手中。
“鬼啊!”杨沛不敢夺刀,嗖地躲到了自己兄长那边,“你你你怎么到我身后去的?”
小寒向左侧倒下时便已经贴着马腹从另一侧掠向他,杨沛专注防备她倒下的方向,却不知道只是眨眼一瞬,她已经站在他身后,顺便还抄走了他的刀。
她这是呼吸间杀人的刺客,不是靠着慕容羲的关系才受荐来长安参加武举的美娇娘。
“舍弟愚顽,多有得罪,还请沈二娘子海涵……在下杨海,也想领教二娘子的手段。”男子跃下马,他足有七尺高,小寒踮起脚尖也才及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