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有件事儿。”
“啊?什么?”
“前两日主公找到我了,我想了想,你既然已经认了他当主公,那我也过去跟着保护你比较好。”
看着太史慈认真的表情姚珞愣了愣,抬头看着他又垂下目光:“也不用一定要跟着我。慈哥,你想做什么都行。”
“你都喊了我多少年哥哥了?再说要不看着你,我娘都得和我急。”
“哦我懂了,今天杀了鸡,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歃血为盟斩鸡头拜把子吧。”
感觉自己头上被狠狠按了一把,姚珞诶哟了一声后噗嗤又笑了起来,抬头看着太史慈有点微红的脸笑得更加灿烂了些:“行啊,没问题,只要你不觉得亏就好。有和你娘说过么?”
“这哪有亏的。早就说过了,她说我做得对。”
太史慈低下头啃着手里的饼,他在姚珞五岁时就已经和她相熟,那时还是她被她老师托付给了他们村里一位老书生。他常去老书生那里蹭课,到最后她和她老师临走前看他也想跟着走,姚珞的老师索性就收了他当门生。
去岁乔公走了,他儿子还不许姚珞这个关门弟子帮忙扶灵归乡,他又怎么可能放心让小姑娘一个人留在济南?
等到晚饭结束太史慈跑去收拾,姚珞背着手走在自己的庭院里,抬头看着满天星空抬起手装模作样地掐算了一会儿又觉得好笑,慢慢伸了个懒腰再将院子里摆在地上的地灯点亮后伸手拿出了放在旁边的扫帚杆。
“慈哥!你好了没有?”
已经打理好杂务的太史慈探出一个头,看着姚珞的姿态同样大笑一声,抄起手里的烧火棍飞跃而出直直冲向她的面门。
“好,来战!”
伸手将面前的烧火棍用巧劲拨开,姚珞注视着出手时多了几分狠厉、以棍代枪招招都下杀手的太史慈,表情不变同样用手里的扫帚杆点向他的喉咙。
几乎是如出一辙的杀招让两个人的表情愈发紧绷,简单七八个来回后姚珞的手微微颤抖着再也抓不住扫帚棍,被太史慈用烧火棍挑飞时却依靠灵活下蹲,以手为刀直接朝着下三路去。
“阿珞你想干嘛!!”
“就算死了,也得带点走啊。”
看着惊恐万分跳到一边涨红着脸的太史慈,姚珞笑眯眯地重新站稳,哼着歌灭掉灯里的火烛回到房间,写下今日与太史慈的战绩。
珞再次负于慈,但是慈失去了他的后半生幸福,惨矣。
“阿珞!以后对打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是哪样啊?”
“就,就你不能——”
太史慈支支吾吾地不好说什么,最后泄愤般揉乱了她的头发,等第二天天都不亮就冲去了夏侯惇的军营。姚珞重新把自己的头发梳好,换上了自己习惯穿的麻衣男装照常准备出门,却差点与门口抬手准备敲门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刚我没看人。”
“无碍,该抱歉的是我。”
眼前的少年眉眼温润,但相对的神情却并没有那么柔和,甚至于可以说是有些严肃。他看上去像是十五六的年纪,在看到她身上的麻衣时微微后退半步,对着她行了一礼。
“足下可是济南姚珞?”
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姚珞抿了抿嘴,看着他重新抬头注视着自己眼睛的模样微微颔首:“不错,是我。”
“在下东郡陈宫,奉师之名前来……”
“我先前收到信了,所以你是来接我去东郡?”
她并没有伪装成少年的音色,只是看着眼前这位在未来迎接自家老板,后期又一股脑反了跑去和凤仙儿混的谋士垂下了眼帘。
相比这些,她还是更好奇陈宫背后那位和自己老师是同门的老人。
“不用。”
她捏着门框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气,重新对上那双似乎早就知晓一切的眼眸笑了起来:“我在济南很好,替我谢谢你的老师。”
“那宫可否在济南停留些许时日?”
“当然可以,你要住我家也没问题,只不过我怕你会不乐意。”
陈宫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笃定而又带着些许打量的视线,扫过她的袖口再度看向她的眼睛。这次还没等到他再开口姚珞就往前一步,反身关好门后用手里一把折扇轻轻地点住了他的肩。
“先别忙,知道你师父和我师父是师兄弟,我也总要让你和你师父放心。”
她的声音瞬间化为少年模样,一双透亮的眼睛里含笑而又带着点奇怪的挑衅,对着他压低嗓音,仿佛带上了十足的诱惑:“你来都来了,听我在茶摊说说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