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老实待着!”
“郡王何苦拿我撒气,”严南旋有苦难言,挨了两脚,还得委委屈屈陪坐,“那幅画又是在下让郡王买的。”
“不是?”郡王险些又是一脚,他才刚伸出脚,严南旋就立刻缩成一团,一副被打怕了的样子。
郡王气得笑,喝了一杯酒,勉强压下了怒火。
平日里这些三五朋友闹写小矛盾,裴深都是看热闹的那个。今次不一样,看着是他们的热闹,严南旋也就罢了,郡王在做什么,裴深心知肚明。
他脸色这么一沉,别提刚刚被他吓得险些破了胆子的严南旋,就连平日交好的小郡王姜无祁也怵得慌,干笑着放下酒杯,求饶似的拱了拱手。
“满之,你家姑娘看着呢。”
提起自家小姑娘,裴深才勉强压了压火,回眸看了她一眼。
余鱼只听着这些人聊天,感觉到裴深的目光,她才悄悄抬眸,和他对视了一眼。
她倒是一片淡定,反衬着裴深眼底的火气有些重。
裴深清醒了一些,瞟了一眼姜无祁和严南旋。
知道今天这两个人定然是不会让他就这么悠闲的带着余鱼一起了。
“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和他们出去说个话。”
他才这么说着,小郡王就不乐意了。
“满之,怎么能让姑娘干等着。听我的。”
姜无祁乐呵呵地说道:“隔一条街旁边,有一家打首饰的铺子,里面东西还算过得去眼,姑娘可以先去里面挑些喜欢的,等等聊完了,你家世子自然会去接你。”
裴深听到这个安排,第一反应是拒绝。
没有他的陪同,让小丫头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还不等他拒绝的话说出口,就对上余鱼略显期待的眼神。
她似乎想的。
而且小郡王在一侧一副揶揄:“不是吧不是吧,堂堂裴世子,也有舍不得人的时候?这让外面人知道了,可还得了?”
裴深一听这话,冷静了点。
他瞥了眼姜无祁,小郡王就冲他笑,笑得里面有几分深意,只有他们知道。
“也好。”裴深知道自己答应的有多少不情不愿,生怕自己反悔,立刻安排人护送。
余鱼起身,姜无祁还拱了拱手,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
“这位姑娘,对不住,是我们打扰了。”
余鱼摇了摇头,倒也无妨。
这些就是裴深日常相处的人吧。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第二个进来的郡王没有太多的火气,听语气,也是相熟的。
郡王喊他的是满之。
他的字。
余鱼裹着斗篷,脚下小心离开了酒楼。
剩下三个人,姜无祁又是踢了一脚严南旋。
“你去拿酒,正儿八经的酒,别拿裴世子哄小丫头的果子汁来糊弄我。”
严南旋好好的一个小公子,被姜无祁使唤的团团转,也只能咽下气去跑腿。
姜无祁又斟了一杯酒,坏笑着看裴深。
“满之,可真有你的。带自己未婚妻来这种酒楼,把花娘全关在后院不许出来,不许任何客人进出酒楼,还给她喝糊弄小孩的果子汁。”
“你是不是有些,做得过头了些?”
裴深随意饮着果子汁,淡淡的樱桃味,只有两分清爽的甜,倒是像极了小丫头。
“有事说事。”
小丫头一走,他心里头就不安宁。
她入京第一次出门,身边还没有他陪同,着实让他心里头焦躁难忍。
他目光落在窗外,看着楚国公府的马车随行了几乎所有的侍从陪同,才稍微好一些。
有这么多人跟着,想必无事。
“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姜无祁可喝不进去甜腻腻的果子汁,刚刚那一杯,纯属强忍着,这会儿转着酒杯,轻描淡写说,“之前你带回来的那个人,被杀死在暗牢里了。”
“这是好事,你之前不是说,不怕他们行动,就怕他们不动……咦?”
姜无祁话说到一半,瞥向窗外的眼神收不回来,还伸长了脖子,半响,才收回视线,复杂地看向裴深。
裴深一脸让他有话说话的不耐烦。
“满之,跟你说个事儿啊,别着急。”
姜无祁语气轻快。
裴深啧了一声。
有什么事,能让他着急。
“说。”
“就是吧,刚刚我看见了一辆马车。”姜无祁故意说得慢慢吞吞。
“是我那文贤堂妹的。”
“你猜,她是去哪的?”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看见裴深骤变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