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喜好堆京观,追敌深入,赶尽杀绝,杀心过重,不是与国家?有福之将。
前?一年?还好,第二年?,裴深胜仗连连,打得几个边境敌群接连退败,一直派人试图谈合。
本?该是一桩好事,偏入了京中的话?头,却是说裴深莫不是在边境给鬼夺了舍去,一个纨绔子弟怎么?会打仗,更别提,那些凶悍的敌群有多骁勇,怎么?会在他手中连败。
甚至有些本?就不喜权贵门第纨绔的书生?,编了小话?写本?子来诬名他,非说裴深是恶鬼骨。
这话?没什么?人信,但?是拿来吓唬小孩儿可有用。
阿落和他爹外?出玩耍时偶然听过一次,被吓到了,总是分不清余姨姨家?的裴叔叔,和外?头人说的裴将军。
余姨姨说的裴叔叔,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叔叔,他小时救过他的命。
这也?让丁柔有些难办,孩子太小分不清的,只能先将就着,有时来了兴趣,甚至顺口吓唬一句。
而且在余鱼跟前?,她有时也?会故意这么?提。
毕竟裴深传出来恶名,余鱼每次听了,都鼓着腮嘟着嘴,瞬间回到了十四?五岁奶呼呼的生?气模样?。
“他才不是呢。”余鱼嘟着嘴小声反驳。
她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从雍南城寄回来的家?书,她家?裴深总是惦记着她日常生?活,生?怕她冷了热了病了,去岁知道她冬里受了寒卧床半个多月,急得从雍南城快马加鞭,送回来了一条红手绳。
那是雍南城当地的风俗,小孩子手上?系上?红手绳,就能平平安安。
这条手绳,到现在都系在余鱼的手腕上?。
丁柔笑了笑:“好好好,知道不是。”
“我怎么?听外?头说,如今太子监国,说是要提前?召回雍南城的将士?”
“我也?听说了。”
余鱼点了点头:“但?是我给他去了信问,他没回我呢。”
京中和雍南城去一趟两三个月的路程,等他的回信,还得几个月。
丁柔托着腮笑眯眯看余鱼。
这两年?她们走得亲近,倒是和自家?姐妹似的相处,逢年?过节,丁柔也?会去楚国公府贺一贺。
到底是有祖父救过国公的情分在,一家?子对她也?客客气气,早就把婚礼当日的误会忘了。
她算是看着余鱼这两年?的。成?亲新婚才几个月,丈夫就一走两年?,丁柔想?到了什么?,捂着唇问:“若是他回来了,你?们是不是要准备要个孩子了?”
余鱼一听,立刻挺起胸脯反驳:“不着急,我还小呢。”
丁柔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然后言不由衷:“嗯,你?还小。”
裴深总在她耳边说,你?还小,小着呢,这让余鱼总习惯把自己当做尚未及笄的小姑娘。
还把自己当个小姑娘的余鱼,在丁柔家?中和侄儿玩了许久,提到了过几日,何五姑娘约了她们去踏青,说到时候把阿落也?带上?,出去玩玩。
何五姑娘去岁刚嫁人,对方是她阿兄的同窗,是个好人,不算大富大贵,也?不至于清贫,刚好何五姑娘是个没有什么?攀比之心的,嫁了之后,只觉着人好,舒心,笑得比以往都多。
离开丁柔家?中,余鱼想?到她得去买些笔墨了。
每日里作画练字,这些东西用得极快。
偏裴深以往大多是带着她出来亲自挑选,如今余鱼也?延续这个习惯,每次都是熟门熟路来书斋,自己选了笔墨,再去买几本?书。
许是天近黄昏,书斋里没有几个人,在柜边擦桌子的小二也?是早就相熟的,看见余鱼屈了屈膝问候,请娘子自便,继续去打扫。
余鱼提着裙先挑了几本?书放在柜边,然后上?了二层。
二层放了不少好东西。
尤其是一些新到的,品相好的笔墨,都在二楼藏着。
只她往日来都还算明亮,今日上?来,却发现似乎是没有点灯,有些昏暗。
陪同她上?来的小莲见状,赶紧说:“我下去给娘子提盏灯。”
到底是挑选笔墨呢,也?不能盲着看啊。
余鱼同意了,小莲离开后,她按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到书柜旁,那儿放着一把躺椅,倒是与以往她来时不同。以往这儿是放着一把交椅的。
不过无妨,她顺势坐了下来,等着小莲提灯。
没一会儿,仿佛天都黑了下来。
眼?前?一片昏暗,看哪里都看不太清。
“小莲?”
余鱼喊了一声,楼下却没人回应。
她微微蹙眉,去看窗子。
她来时,窗子是开着的,透着风。
这会儿,窗子却是紧闭的。
有些不太对。
余鱼赶紧起身,提裙就要走。
却不想?下一刻,一只手直接搂着她的腰,轻而易举把人搂入怀中,高大健硕的男子躯体带着滚烫的体温,就这么?彻底包裹着她。
刻意压低后的声音带着砂质感的低沉。
“小娘子,这么?着急走,家?里有男人等你??”
“如果没有。”男人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一□□惑:“哥哥陪你?渡过漫漫长?夜,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嗯!!!!!
红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