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风刮在她白嫩的脸上,池知软把脖子往杏色毛衣里缩了缩,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再找找,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奶茶店。
马路上有一些人走过,池知软打量着周围人,打算跟他们一起过去。
可当她走过去时,街道上的那些车辆又开始涌动了起来。
池知软最常见的两种车型便是拖拉机和摩托车,最常见的路是崎岖的土路,很少见到过如此宽敞的有无数辆轿车通过的柏油路。
她紧张地捏起衣袖,眼神慌乱地往四周看去,上方的红灯清晰地刻印在她眼里,成了她手足无措的讯号。
对面的人群眼神冷漠,甚至还带着看笑话的性质望着她。
池知软夹在马路中央,像个失了神的小丑,直到一辆的士师傅放缓行车速度朝她喊了句:“姑娘,快走啊!”
她像是得到指令一般,往对面狂奔去。
——
游戏进行到高潮,有人把写了惩罚的纸牌丢在桌上,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靠,谁写得这么变态的惩罚?”
一张被揉皱的纸牌被摊开,上面有人用笔写下一行清秀隽力的字——深情地吻墙10秒。
很工整,就是连起来读就不那么美好了,尤其对于要接受惩罚的人来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互相摇了摇头,他们可不写这种惩罚。
“那就是江砚你妹妹写的了。”谭细宁看着纸牌开口。
眼下没有人承认写了这个惩罚,除了在场的这几人,还写了惩罚的也就只剩下池知软了。
“没想到啊,江哥,你妹看起来挺可爱的,没想到……”
有人忍不住评价了一句,可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在触及到江砚的眼神后。
江砚用眼神压制别人,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池知软已经出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
怕她有什么事情,江砚准备给池知软打个电话,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结果铃声从他旁边的背包里响起。
沙发角落处,池知软的粉色背包安安静静躺在那。
江砚打开她的背包,一抬眼便看见里面闪着光的手机。
他低眉,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
——
天渐渐暗下来,昏黄的天慢慢阴沉,好似下一刻要打雷下雨一样。
冷风毫不留情刮着,吹在面无表情的江砚脸上。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池知软的身影。
对面的奶茶店门口还排着不少人,江砚一圈圈看过去,没漏掉一个人,高矮胖瘦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池知软。
这丫头跑哪去了?
江砚头疼地抓了把头发。
谭细宁忍不住开口:“多大人了,怎么会跑丢,说不定自己回去了呢?”
江砚没搭理她,他在想附近的路程。池知软就算走也走不了多远,只要寻着这个位置往两边找,大概率找得到。
他叫自己的朋友们先回家,自己一个人打了车开始找池知软。
路上林女士打来电话,问他把软软带哪去混了?江砚没敢说实话,说在外面玩,马上回家。
挂了电话,江砚跟司机师傅嘱咐:“师傅,开慢点,我找人。”
司机师傅应了声,看他也是学生,便不由跟他多说了几句。江砚一边没什么心思地接了几句,一边往两边看。
当司机师傅说到今天看见个姑娘在大马路上不肯走的时候,江砚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连忙问:“那她往哪边走的?”
司机师傅噢了一声,手往后指了一下,“那边。”
“……”江砚只好让司机师傅掉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直觉,江砚猜测司机师傅口中的那个姑娘就是池知软。她刚来榕城没多久,哪能了解到榕城的交通地理,加上她又怕生,天生胆小,要是钻进了死胡同,那可怎么办?
旁边风景缓慢掠过,街道人来人往,粉色的背包清清静静落在他身旁。
他有些后悔让池知软一个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