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吐出这句话,留个莫测的背影给她,离开了?。
池知软低头瞟了?眼手机,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一点整。
她得记录下这么历史性?的一刻——江砚炸毛了?。
——
临别的火车站,有?很多?来来往往的行人。节假日期间票难买,来的票难买,回去的票也?难买。
人头攒动,池知软跟前站着叶酸柠和许酌,江砚从?附近的自助饮料机里买了?瓶水递给池知软和叶酸柠,随后和许酌站一排。
两个帅气的小伙站在一起很容易吸引到年轻的小姐姐,奈何这两人连个眼神都不给,兀自看?着眼前的人。
池知软抬头看?了?眼江砚,说她要走?了?。
江砚撇过头去,嗯了?一声。
池知软拢了?拢外套,忽然想起那天她和叶酸柠送江砚和许酌离开的场景,只不过如今是他们目送她们离开。
好像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电话联系。”见江砚低着头不肯说话,池知软只好跟他挥挥手。
她有?时候觉得江砚也?挺像个小孩的,尤其在与人分离时。
江砚一把拽过池知软拿着手机的手,圈住她抱了?抱,下巴抵在她肩膀,没说什么甜言蜜语,倒像老父亲一般深沉开口:“好好学习啊。”
江亲人时时刻刻关?注她的学习成绩。
池知软点头说好。
她和叶酸柠上了?火车。
火车里温度适应,池知软听?见叶酸柠在她身边唉声叹气:“又是好久都见不到了?。”
池知软沉默地点头。
叶酸柠转头问?她:“软软,你会不会难过?”
池知软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叶酸柠看?得迷糊:“你……到底难不难过呀?”
池知软:“江砚这人不稀罕我的难过。”
叶酸柠:“……”
按道理说,池知软要说她难过,江砚指不定先?嘲讽她几句你当人都是天天腻歪在一起的吗?
如果看?到她的脸色变臭,可能会象征性?的挽救一下:难过是应该的,毕竟我那么容易让人恋恋不忘。
可池知软不知道,这是以前活得绝情绝爱的江砚。
一个天下皆傻逼,唯我足清醒的江砚。
沾染了?几分烟火气的江砚还是会难过的,不过他的难过方式有?些不一般,他会拉着许酌走?进一家?火锅店,抄起二锅头嗨起来。
“兄弟,干!”
许酌回了?叶酸柠一个消息,然后拿起二锅头:“干!”
收到消息的叶酸柠立马叛变,扒开照片给池知软看?。
“软软你看?,江砚一点都不难过。”
他身前放着几瓶二锅头,真不怕喝高过去。
但江砚酒量大,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他从?小就会喝酒,喝高了?就唱太白,被江父看?见,抵在墙边面壁思过。
可江砚野,死性?不改继续造作。
池知软看?见了?,不由皱了?皱眉,她的关?注点在于喝酒本身这件事上。
于是她给江砚发了?条消息过去。
[少喝点酒。]
已?经喝高的江砚压根没注意池知软发消息过来,跟以前很多?次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音。
估计又得等好久才回。
池知软气得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喝吧喝吧,喝不死你。]
她气愤地拉开书包,想找个东西来咬咬,结果一打?开就看?见里面各种各样的零食。
都是些小零食,虽然小,但分量足,够池知软吃。
旁边的叶酸柠惊呼一声:“软软,你怎么买这么多?零食?”
池知软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书包里会有?零食,她知道自己的书包重了?些,可到火车站的一路上都是江砚在背她的书包,她也?没多?想。
更不知晓,江砚是什么时候买的。
明明两人几乎都在一起待着,可他是什么时间买的,又在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池知软不知。
“应该是江砚买的。”她回答叶酸柠。
池知软回想今天早上,她起来时江砚不在,应该是那个时候江砚偷摸摸出去买零食了?。
叶酸柠艳羡一声。
池知软悄咪咪拿出手机,瞅着她上一条发出去的消息,时长已?经超过可以撤回的时间。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池知软拼命挽救:[反正有?我替你收尸。]
江砚依旧没有?留意消息,他不曾舒展的眉眼拧着,却在看?向窗外一对老夫妻时倏尔沉默。
他眉眼幽深盯着,目光定住。
老爷爷胸口别着一朵玫瑰花,红得耀眼。
将玫瑰献给我最爱的人。
我的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