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偏僻而破旧的小巷子。巷子口是摆放着一些木板堆积的小铺子,卖着各式各样的小吃。
来往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偶尔有一二年轻人混迹在其中。
柳安安抬头看了眼,那侍卫寻到的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没有挂牌匾,破旧,而矮小的木板屋子。
木板门开着,门口放着一个锅炉,挽着袖子的中年妇人用力在搋面,旁边的高大男人,手持面团在案板上甩得啪啪直响。
锅炉里,传来一阵阵香气。
就是这里了?
柳安安抬步上?前。
“柳当家的,给我装十块酥饼。”
柳安安的眼前,走过一个锦衣的年轻人,笑?着将?一些铜钱交到门口玩耍的小孩儿手中,对那打饼子的当家人吩咐道。
“陈公子来了?今儿怎么不是照旧的五个,多?了不少啊。”
那背对着柳安安的年轻男子语气中含着笑?意:“等等有个蹭吃蹭喝的来,总得招呼他个饼子。”
柳安安见前面有人,本想稍微等一等,却不想那人与当家的是认识的,一直说个不停。她只能绕开两步,从一侧学着那年轻男子的说法。
“柳当家的,给我装十块酥饼。”
女儿家娇软的声音和这里格格不入,几乎是瞬间,那说话的男子就收了声,目光忍不住朝她这里瞟来。
柳安安隔着帷帽,只能看清是个相貌不错的高个儿郎君,年纪挺轻,气质不俗。
那打饼子的柳当家看了眼锅中,笑?道:“可不巧,只有十个饼。”
“给这位姑娘吧,我不着急。”那年轻男子退让了一步。
柳安安想了想。
给人家送十个酥饼肯定是不行的,她要十个,只是因为自己也想吃试试。
可这公子来的比她早,没得让人家为她退后的道理。
“我只要五个。”
柳安安退让了一步,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小手掌。
年轻公子笑?了。
“那我也只要五个。”
他学着柳安安伸出手,摊开五指。
“行嘞!陈公子五个酥饼,这位小娘子五个酥饼,一人一半,二位拿好了。”
那柳当家的立刻取了油纸来,夹起锅炉里热气腾腾的酥饼,五个一装,一份给了柳安安,一份给了另外那个年轻公子。
这酥饼倒是便宜,两个铜钱一个,只花了十个铜钱。
得了饼,可不能再推迟下去了。
柳安安转身回到马车,抬手掀开马车帘子时,正好看见那年轻公子翻身上?了马背,手持缰绳一抖,马蹄哒哒先一步离开。
瞧着很是威武,为何她上次和暴君一起骑马时,却磨得腿疼?
要不下一次,她试着学一学骑马,不磨腿的那种。
郡青那边接了老宫人,一路指着方向,很快马车使出京城,到了京郊,就显得有些荒凉了。
远处就是山脚,那老宫人躬身道:“启禀美人,默大师就住在前面山脚下,围了一个篱笆院子的就是。”
柳安安下了马车,抬眸看去,想了想,回头对那老宫人说道:“你曾是见过默大师的,他如是见着你,怕是会知道我是谁,不如你留下。”
玲珑也跟着说道:“还请郡青姐姐也暂时在这里等候,郡青姐姐身上宫里人的气味太重了,怕是一眼就能识别。”
郡青犹豫着抬眸看了眼远方山脚下,那个只能看到一点边缘的小篱笆院子。
“这一点奴婢的确没考虑到,如果美人打算隐藏身份的话,奴婢的确不好跟着去。”郡青又提醒道,“这位默大师脾气可能有些古怪,美人去了,千万记得稍微忍耐一二。但是也不用太过忍耐。美人好歹是天子御妻,该硬气的时候,还是要硬气。”
柳安安了然,索性也让这些侍卫们离得远些跟着,只让玲珑扶着她,两个人提着柳酥饼,朝那山脚下去。
天寒地冻地,柳安安一边走一边发抖,抱紧了手中的小暖炉,好不容易看见那篱笆院子,赶紧儿让玲珑去叩门。
“默大师,默大师在吗?”
柳安安的声音在山脚下轻飘飘地荡开。
“默大师!你有客至。”
柳安安喊完后,觉着不太妥,然后又整理了下帷帽,努力做出一副温柔的模样。
大家闺秀大家闺秀,要让人家看着你是一个大家闺秀。
柳安安的规矩特别好,只要摆出了那副模样,就十分的能唬人。
没一会儿,那半人高的篱笆院门里,走来一个人。
一身锦衣的年轻公子拉开了篱笆门。
“来了……”
“咦……”那年轻公子眉头挑起,目光落在柳安安身上,变得意味深长。
咦?
柳安安手中捧着的五个柳酥饼瞬间不香了。
刚刚那铺子碰见的人,就是默大师?
所?以,她刚刚算不算是,抢了默大师的柳酥饼,又来送给他做礼物?
柳安安悄悄背过手,将?柳酥饼藏在身后。
“抱歉,走错了。”
柳安安一本正经地胡扯道。
作者有话要说:脑阔痛,今天早点睡了晚安安Q
来了个新人物,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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