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头在众人眼里那就是术界权威,燕城四大国医之首,他的话岂是儿戏?
所以,当老头含糊其辞一句“有异症”出口的时候,在场人都有些愕然。
只有司聪,长出一口气,像是得到了某种安慰是的,朝我感激地点了点头。
“古先生,我家聪儿怎么了?”司老太太明显有些着急,朝老头急不可待地追问道:“他是哪里不舒服?严重不严重,要不要下方子?您放心,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诊金绝对不会少,什么名贵的草药都行……”
古老头也有些为难,一来他只是觉察到了司聪身体的异样,但并没有找到任何五脏六腑的纰漏;二来,他现在是想顺着我的思路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讨好”我,所以只能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又嗫嚅着看着我。
我正色道:“依我看,既然是异症,大可暂时不表,可从肝胆经络暂时调理。”
我的话,这些人自然不会听,也没人搭理我。
但老头恍然大悟,赶紧道:“正如小先生所言,司少爷其实并无大病,但似有不寐症状,可服几例舒肝小方,暂时调养调养。”
司家一众人听了,长出一口气。
司老太太叹口气道:“这样的话,让也只能把婚期朝后推推了……”
司聪将我拉到一边,一本正经道:“罗大夫,真有你的,你一个堂堂学现代医学的,竟然把几个老中医给干服了、我真是好奇,你是怎么就让这老头替你说话了?”
我摇摇头道:“司少爷,这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说一说,你似乎真有病!”
司聪嘴角抽搐了一下,咧嘴笑了:“罗大夫,你就别开玩笑了。”
这小子说着,还偷偷塞过来一个红包!
我自然不受,将红包又塞了回去,认真道:“司少爷,虽然我在脉象上没看出你到底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以我经验,你确实有异症,而且,你失眠。”
司聪大笑道:“罗大夫,你们做医生的,就是太敏感。你看看我,我这样像是失眠的人吗?还有,啥叫异症?据我所知,中医中,把五行、阴阳之外的病才叫异症,说白了,还不是查不清楚,说不明白嘛!所以,你就甭纠结了,有没有病,我自己知道!这样,一会我送你回去啊,改天,改天正式请你吃饭!”
我无奈笑了笑:“送就免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这种事,强迫不得。何况,我确实没有找到任何病理性的脉动。
但我敢保证,这小子一定有问题。
简单吃了点东西,我便离开了酒店。
刚出门,没想到那个颤颤巍巍的古老头竟然追了出来。
“小先生留步。”老头四下看了看,朝我低声道:“刚才老朽眼拙,没能认出同宗,实在失敬。只不过,不知道君从何师,我可否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