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澄正拿着碗酥酪喂杨景沅吃,听到这话头也不抬回了一句:“老参前几日送人了。”
“送人,送给谁了?”
“朋友。”
“那灵芝呢,听说你那有脸盘子那么大的灵芝。”
“也送人了。”
“又送给了谁?”
“一位故友。”
陆云箴越听脸色越难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表哥就是不想送她呗,连借口都懒得找,随便敷衍两句就打发她了。
偏偏她还不能追根究底,就是大姨母也说不了什么,只能尴尬地冲她一笑。
陆云箴伤心不已,借口不舒服起身就往内室走。李氏也不便拦她,只待她和丫鬟走后才小声地嗔怪萧景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
“什么实话,你这分明就是气我和云儿。就你那库房,东西堆得都快溢出来了,皇上一有什么好东西便往你那儿送,你寻常又不吃那些,拿一些给云儿怎么了。”
“不愿意。”
萧景澄硬梆梆的一句话,倒把李氏给气笑了。
“你这孩子,怎么从小就对云儿这般不亲热。”
“她根本没病。”萧景澄看一眼陆云箴离开的方向,“又何必浪费好东西。且她若真有心口痛的毛病,您还有心让我跟她结亲?不怕我年纪轻轻便做了鳏夫?”
李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末了长叹一声举手投降。
“算了,你跟云儿的事情我也不管了。”
“本来您也不必管,你管好杨叔叔和景沅便够了。”
“那可不成,你也是我亲儿子,我自然是要管你的。旁的不说去年我送到你府上的那两个丫鬟,如今怎么样了,你用着可趁手?”
萧景澄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谁,想了想才道:“不太好,不会做活手脚不够麻利,比不得院里的婆子好使唤。”
李氏一听气得差点仰面跌倒:“谁叫你当她们烧火丫头使了,那是给你暖床用的。”
“不必,儿子身子强健不怕冷,床不必太热。”
至此李氏彻底无话,气得差点把萧景澄赶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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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萧景澄因不想与陆云箴同桌吃饭,索性推说皇城司有事要办便离了杨府。
去到皇城司后却是无事,这几日朝中颇为太平,也没有官员犯事,除了皇宫盗宝一事外手头竟再无旁的官司。
那事儿他一早便有了眉目,眼下倒也不急,于是在皇城司内转了一圈后,便打道回府。
待马车停在文懿院门口时,萧景澄不由一愣,问车夫道:“怎么上这儿来了?”
车夫也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见状随口道:“王爷不是说回家吗?”
说罢才惊觉不对,这里是别苑不是王府。这宅子赐了几年了也没见王爷来住过,这几日是因为有余姑娘……
车夫讪笑着不敢说话,默默退到了一旁。
萧景澄也没训他,只吩咐他回府一趟去库房拿几支千年老参来,说罢便抬脚进了文懿院的大门。进门后也不回自己的院子,径直朝偏院走去。
昨日夜里余嫣来寻他显然是有话要说,后来只顾着铺床宽衣倒是忘了这回事儿。
萧景澄为自己寻了个借口,便光明正大踏进了偏院的大门。
此时未时刚过,余嫣用过午膳犯了困,正在房内的软榻上歇息。念夏与忆冬则守在外间打盹,见萧景澄进来吓得便要起身行礼,却被他抬手拦下。
然后他脚步轻盈进了内室,刚一挑帘远远便看到了睡在软榻之上的美人。
屋内烧着地龙暖意融融,余嫣身上只着一身轻薄的绸衣,一条薄毯虚挂在身上,露出如嫩藕般的雪白胳膊来。还有她半敞开的领口,内里的光景若隐若现,仿若一幅精工美人图。
萧景澄呼吸一滞,缓步走上前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余嫣睡着时竟是出了一脑门的虚汗,整个身子慢慢蜷缩崩紧,不多时竟从喉间溢出一声娇媚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