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书间抬眸，然后将书轻轻往旁边桌上一搁，灼灼的目光落向她，发现她的眼睛很红，蹙眉，“看来你洗多久，就哭了多久。”

她没有矢口否认，反而大方承认，“情绪都是需要发泄的，人前不能，就在人后。”

傅年深没接话，眼角爬上些薄凉刻骨的讥嘲。

那么多人的面前，被人连扔几个臭鸡蛋都不反抗，甚至喊都不喊一声，猫被踩痛了尾巴还可劲儿抓人，她事过后哭什么哭。

一向是个情绪隐藏到位的男人，他的细微末节并不能让瑾歌捕捉到。

她走上前两步，认真地看着他说，“我见过那个砸我的人。”

“在哪里？”

“在傅晏城的书房里，不，准确的说是在书房的一叠照片上。”

男人眸光微凝。

他向瑾歌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他的书房中有很多那个人的照片？”

“是。”她很肯定，那些照片历历在目不会记错，“但是我觉得不是他指使的，今晚我是他带过去的女伴，是名义上他的女友做样子给克劳斯看，我想他不会自砸招牌，他也不会是做这种事情的幼稚鬼。”

渐渐，傅年深的脸色沉下去。

就连眸色也是暗的，他似笑非笑地道，“你倒是挺信任他，那我看他当时的样子怎么没阻拦。”

“他不是没阻拦啊。”瑾歌蹙眉解释，想起当时傅晏城阴鸷的表情，“你忘了，他站不起来。”

后来的瑾歌才明白，永远别在傅年深面前，维护任何一个其他男人。

对，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