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看着这个生活了三个月的农家小院,心情很是沉重,不是舍不得分家,而是心里感到迷茫。
李沫穿越过来差不多三个月了,虽然总是叫嚣着等分家后再发家致富,可真到分家的时候,心里却涌起一股恐惧的情绪。
李沫大学学的英语,这个专业在这里真的是毫无用武之地,而且当时看小说看别人发家致富的文,里面的方法她真心记不住。
那现在自己要怎么办?老天爷为什么不在穿越之前就把空间给她,那样好歹能装点儿东西来卖。
李沫心里烦死了,站起来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看见正在吃食的鸡,恶向胆边生,径直给了母鸡一脚,母鸡吓得咯咯咯地直叫,扑棱着翅膀快速跑走了。
张氏听见声音,出来一看,怒道:“好你个贱皮子,你数数这段时间你惹了多少事?啊!要是我的宝贝母鸡被你吓得不下蛋了,你仔细你的皮。”
张氏骂完觉得犹不解气,捡起地上的土块一把扔了过来。
李沫闪身躲开了,害怕张氏揍她,赶紧跑回屋子里。
刚刚经历了一场丰收,村民们都很开心,现在地里的活就是除草,没有农忙的时候累,有点儿本事的都出去找活干了,为家里增加一份收入。
本来李二山也是要出去的,他在县城认识的朋友介绍的活,能多挣点儿,可是因为要分家,就想着等事情结束了再去。
因着不忙,大多数人都在自家门前纳凉,闲聊,欢快的笑声传出了好远。
李柱子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晃荡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想着分家的事情,觉得咋分都不对,由远及近的孩子的笑闹声,吵得他脑仁抽疼。
李柱子刚回到家里,张氏就凑上来,“他爹,怎么样,七叔说什么时候来主持分家?”
李柱子听见张氏这样问,原本就黑的脸色更黑了,一把拍到张氏的脸上,喝道:“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我进门来还一口水都没喝呢,你个败家娘儿们,还想不想过了!”
张氏赶紧去厨房给李柱子倒水,想着这分家肯定又出问题了,要不然李柱子怎么脾气这么暴躁。
看见张氏这么有眼色,李柱子的脸才好看一些,喝着温度适宜的温水,道:“七叔说这样分家不行,,给二山子这么少的东西,会让村里人笑话的,我……”
“不行,怎么不行,我们自己家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只是让七叔过来做个样子,又不是非要他来,我们自己分。”
张氏光听见李柱子说不能这么分,还没等他说完,就跳起来反驳道。
李柱子刚转好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这婆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当家做主的人了。
张氏吵吵了半天,发现李柱子没有回应,抬头看见李柱子黑着脸坐在那瞅着她,那眼神很是可怕,吓得立刻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听见外面陈氏说吃饭了的声音,李柱子才道:“先吃饭,有什么事儿,等吃完饭再说。”
刚李柱子跟张氏在房里说话,张氏的声音那么大,整个家都听见了,大家就知道分家又起波折了。
因此这顿饭除了二房,剩下的人吃的都有些心不在焉,估计就算陈氏没放盐他们也尝不出来。
吃完晚饭,李柱子撂下一句分家的事儿,要再想想就转身出去了,装作看不见大山和三山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收拾完碗筷后,回到屋子里,陈氏拉着李二山的胳膊问道:“当家的,你说爹这又是怎么了,下午不是说明天就分家嘛,这怎么又变卦了,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李二山把陈氏拉着,让她坐在了板凳上,说:“关心那些做什么,反正最坏不过是什么都没有,你现在应该想想三宝,他个子长的厉害,衣服都小了,要赶紧做一件。”
“哦,对,我要赶紧做,也不知道三宝在那适不适应,会不会被人欺负,哎,应该去看看他的。”陈氏听见李二山说的话,拿出布匹开始做衣服,嘴里念着三宝。
李二山看到陈氏不再关注分家这件事,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害怕陈氏再伤心一次。
陈氏看见李二山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嘴角弯起了弧度,都这么多年夫妻了,谁还不知道谁啊!
……
李柱子坐在门外的石板上抽着旱烟,想着分家的事,心里就一阵烦躁,自己这个年龄的人了,总不能说话不算数。
说好了家里的房子都是老大的,再反悔,自己拉不下这个脸,可要不反悔,自己上哪儿给老二老三房子,不行,不能反悔,自己说过的话不能收回。
李柱子一个人在外面坐了好久,地上的烟灰积了厚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