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我们后日就去大伯家?要是来了好几?日都不过去一趟,爹爹娘亲知道了也要说?我们没礼数的。”
“无事?,阿雾初到京城需要休整,哥哥这?边殿下又要求随叫随到,他们会理解的。”实则是他与许家的关系还没到搬往明面上来的时候,因此需要布置一番,与许家大房通个气。
于是第二日先?带许知雾去金玉阁看了首饰。
许知雾拿不准哥哥到底有多少俸禄,够不够用,于是进了金玉阁之?后并不像小时候那般豪气地一买就买下来一排。
而掌柜见?她穿戴上乘然而不够时兴,模样虽出众却是个面生的,原本仅仅打算叫个侍从过去为?她介绍,直到见?她与谢不倦交谈,掌柜的眼光毒辣,往谢不倦身上极快地一扫,便?热情地走上前来要为?她介绍。
许知雾犹豫地看了哥哥一眼,见?哥哥点头,遂道,“我想看看耳坠,有没有好的?”
掌柜神情稍顿,心?道难怪觉得这?姑娘面生了,竟不是京城人,可到底是个人精,很快便?掩饰了过去,骄傲地打起包票,“我们这?要是没有好的,姑娘您在京城就买不到合意的耳坠了。”
这?时谢不倦忽然淡淡开口,“不只耳坠,簪钗、手镯之?类的也都一并看了。只要好的,次的不用拿到我们面前浪费彼此时间,更不必替我们省钱。”
许知雾呆了一下,没料到哥哥说?话竟然这?样冤大头,要是被宰了怎么办?
掌柜哪怕是个见?多识广的,这?会儿?也愣了愣,直到眼前这?位公子将一块木牌扔到他怀里,掌柜的神情瞬变,精明神色收得干干净净,竟然毕恭毕敬起来。
而后提出要带他们到楼上去,一边品茶一边看首饰。
他在前头带路,许知雾则在后头跟哥哥咬耳朵,“那块牌子是什么?他怎么突然就态度大变?”
谢不倦笑了,也俯身到她耳边去说?悄悄话,“寻常人不知道金玉阁是殿下的置业,掌柜的却多少知道一些,那块牌子也是殿下给?的。”
“哦~”许知雾捂着嘴笑了,调侃起哥哥来,“那难怪了,‘狐假虎威’可是哥哥的拿手绝活。”
若是青山绿水跟在后头,恐怕要给?许知雾跪下了。然而谢不倦不觉得冒犯,还摸了摸小姑娘晃来晃去的脑袋。
方?才掌柜的一连串细微表情都被他收入眼中,倒不是掌柜不好,商人逐利,看人就是要看她的穿戴,听?她口音,再从她的神情分辨她是否捉襟见?肘。但他不愿看许知雾被人从头到脚估量一番,还懵懵懂懂什么都察觉不到。
从金玉阁出来,许知雾可谓满载而归。她的手上多了一圈羊脂白玉的手镯,另一只手还拿了个木匣子,其余还有几?样首饰哥哥叫掌柜的待会儿?送到三皇子府上去。
坐到马车上,许知雾打开匣子,里头躺着一对红玉耳坠,形似两尾锦鲤,金丝勾边,红玉镶肉,手艺精巧又充满童趣。
她满足地笑弯了眼,摸了又摸,可真漂亮啊。
“哥哥,你帮我戴上吧!”许知雾将匣子往哥哥那边一递,脸也侧过去,一只白玉耳朵朝着他。
谢不倦指尖一动,看了眼她嫩生生的耳垂,她此时正戴着的是一对小金珠,随着马车晃动,小金珠也颤巍巍的。
他伸手去碰她耳垂,马车的轮子碾过石子,小小的耳垂滑溜溜地从他指尖逃走了。谢不倦忽然不敢碰她了,担心?马车一个摇晃就要弄疼了她。
遂道,“回去了再戴吧。”
许知雾点点头,可她忍不住去摸匣子里的锦鲤耳坠,摸着摸着心?里又痒痒起来。她将匣子搁在腿上,自己伸手去摸索着取下她的小金珠耳坠。
谢不倦看在眼里,手指轻微地蜷起,见?她蹙着眉头取了老半天,不由轻叹一声,“阿雾,坐到哥哥身边来。”
许知雾顿时明白哥哥要帮她了,笑得甜甜的,抱着匣子从对面坐到哥哥身边,挨他挨得很近,嘴里催促道,“快些快些,帮我戴上。”
谢不倦倾身,一手圈住她,好将她固住,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耳垂,细瞧过耳坠的构造,指尖一动,很快将她的耳坠取了下来,留下了孤零零的细小耳洞。
“还有这?一边,哥哥你快一些。”许知雾又把另一边耳朵凑过去给?他。
谢不倦的手深深陷进她的腰身,额上渐渐渗出细汗,待他将许知雾另一边耳坠也取下来后,心?底已然生出热意。
可显然只有他一个人觉得热,许知雾高兴着呢,她飞快打开匣子,将她心?心?念念的新耳坠放进哥哥的手心?,“来吧,给?我戴上!”
她好不容易将目光从耳坠上撕扯开,抬头看向哥哥,而后疑惑出声,“哥哥,你脸红了,是不是马车里太热啦?”
哥哥没有说?话,许知雾体贴地将窗户打开,又伸手在哥哥耳旁扇了扇。
谢不倦忽地捉住她的手,眼里划过一丝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