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若接过衣服,套上走了出来。
听到浴室门开得动静,方知遇看了过去,小姑娘的头发吹得半干,许是穿得太快,忘记将帽子摘下,头顶上的两只兔子耳朵,一摇一摆,莫名喜感。
“笑什么。”尤斯若蹙眉。
方知遇走上前,将她的帽子摘下,“刚刚爸打了电话。”
“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尤斯若意外,方知遇的父亲她还没见过,这个‘爸’不用想一定是她家老头子。
“为什么他每次都打电话给你,我都联系不上他。”
方知遇牵起她的手,“爸刚出去拓展公司项目,这个时候正忙,等忙完这阵子才有空。”
“是吗?”尤斯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老头子有空给女婿打电话,没空接女儿电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爸爸该不会是想丢下我,所以提前冷落我吧?”不怪她多想,实在是爸爸自出国以后,举动太奇怪了。
“别多想,走吧,吃
完饭。”
“哦。”
······
秋夜萧瑟,树枝的碰撞与秋风卷成一团,声音刺耳又骇人。
尤斯若在梦中惊醒,猛然睁开眼后,下意识地往边上的位置探了探,触手冰凉,没有半点温度。
睡意朦胧的她倏然清醒,伸手摸到开关的位置,灯光灼眼,她抬手挡住,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人呢?”
尤斯若在房间里找了一周,没有看到方知遇的身影,而他的棉拖鞋还放在床边。
大晚上不穿鞋往哪里跑。
突然,她想起初次在一起的那个夜晚,方知遇好像有梦游症。
听说梦游症的人在梦中的行动是不受控制的,这里周围都是山啊树啊,后头还靠近悬崖,要是一个不小心——
尤斯若惊恐地捂上嘴,不敢细想。
她匆匆套上睡袍夺门而出,蹬蹬蹬下了楼,发现楼下开着灯。
晚上,佣人们都在隔壁休息,未经允许是不会过来的,这大半夜的,会是谁?
她拍了拍胸口,深吸一口气,刚到客厅,余光一瞥,发现靠在画架上的方知遇,光着脚,没有穿鞋,瞧着好像睡着了。
“方——”尤斯若捂着嘴,蹑手蹑脚地走来过去。
听说,梦游的人不能直接喊醒,会受刺激的。
她慢慢靠近方知遇,发现他竟然戴着眼镜。
睡着了还戴着,又不近视,什么毛病。
盯了方知遇一会儿,她上楼拿了两条毛毯回来。
“好端端的怎么就得梦游症了呢。”尤斯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你该不会讳疾忌医吧?”她自言自语地说。
不知不觉的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一摇一晃,便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尤斯若发现自己在床上,旁边的位置依旧没人,但却带着余温。
“吱呀!”洗手间的门从里面推开,她掀开被子跑了过去,速度飞快,眼看着就要撞上方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