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杳无人讯的还有顾家老三，他自从当年离家后，就再也没回去过。

有人说他死在外面了，有人说他当了乞丐，也有人说他偷渡出国后不知所踪了。

刘老婆子撑着一口气等他回来，到底也没有等到，含恨而终了。

她的丧事顾言一家都没有回去，只是听说她已经瘦得脱了相，就剩下一把骨头，浑身也没有一块好地方，有褥疮，也有冻疮。

一看在顾老大两口子手里就没少被磋磨，吃不饱，穿不暖，一如当年她对待顾绵绵一样。

谁看着不说一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顾老大两口子老了以后也没过上好日子，言传身教之下，大头和四头，没有一个人愿意养活他们，在饥寒交迫下，他们死在了严寒的冬日里。

白扇和言言在这个世界又活了三十多年，看着孙辈们都结婚生子，最后本来抱在怀里的孩子也生了白发，才手牵着手闭上了眼睛。

但其实白扇还有一个遗憾，在她看来，她其实这一世是有两个女儿的。

一个是这一世的绵绵，还有一个是上一世的绵绵。

只是那个绵绵渐渐的不再出现了，应该是已经消失了。

但她们作为一个灵魂的两世意识，这个消失，可能真的就是彻底消失了。

白扇坐在虚无空间缓了一会，还是去向天道之主道了谢。

在绵绵想听她唱摇篮曲的时候，其实她是犹豫的，她怕一张嘴直接给人唱没了。

但与此同时她感觉喉咙上有一道暖意划过，再开口哪怕不那么动听，也不至于要人性命了。

那天后她还试过唱别的歌，被言言受伤的表情劝退了。

白扇发现她觉醒了一种新的能力，唱儿歌不跑调。

不用想，一定是天道之主。

所以她特意来道谢，同时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咱就是说，只能到这个不跑调的不伤人的地步吗？不能更好听一些吗？什么天籁之音什么的？”

天道之主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白扇：……

行吧行吧。

她没啥想说的了，还是去下一个世界找言言吧。

再睁开眼时她身处一间古香古色的房子里，屋里静悄悄的，她正依靠在美人塌上，应该是在午间小憩。

白扇起身轻轻推开窗，就见外面是一个精致的院子，其中山石点缀，还隐隐有流水声传来，景致错落，碧瓦朱檐，檐下或坐或站着几个小丫头，但无一例外不是静悄悄的。

听见开窗的声音，几人不敢耽误，一齐涌了进来，或是打水，或是备衣，或是把温度正好的茶端来白扇近边。

每个人都不慌不乱，进退有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从小教出来的。

白扇也没想到就是推个窗就惹来这么多人，她的记忆可还没接收呢。

但好在她们只是静静候着，没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