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其实我在钦差队伍离京以来，前前后后一共离队了三次。”

“这三次，都是趁你不在，钦差队伍休息的深夜。”

是吗，其实每一次我都知道……林陌把纪闩让到屋子里，听着纪闩的陈述，还配合着做了一个吃惊的表情：“你去做什么？”

“头儿，这就是我要向你坦白的。”

纪闩一脸‘我对不起头儿的栽培’的表情，道：“之所以我要离队，并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事情，我也绝不是什么有心之人安插进钦差队伍的安装，而是因为我的门灵感受到了一召唤感和亲切感！”

what？

不是人，是御灵？

听着纪闩的话，林陌有一种荒诞却又恍然大悟的感觉。

怪不得！

怪不得那天他跟踪纪闩，纪闩一路都像是跟门灵保持着交流，怪不得每次面对石柱，纪闩都会把门灵放出来，一起观察，当初他还纳闷，一扇门能观察出什么，为什么纪闩要把门灵放出来，现在却是清楚了。

纪闩并没有受到召唤，受到召唤的是门灵，所以纪闩才会把门灵放出来，让其看看召唤它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头儿，您知道的，我从小在京城长大，长大后在顺天府当差，没怎么离开过京城，门灵又来路蹊跷，我一直以为其中隐藏着什么隐秘，也不敢与别人说。”

林陌这边梳理着思绪，纪闩仍旧自顾自的说着：“所以，我一个人深夜偷偷离队，去召唤门灵之地观察了一下。”

“你看到什么了？”虽然心知肚明，但是林陌还是问了一句。

这倒不是他喜欢装蒜，而是此行他要做的事情确实凶险，先驱者和前朝皇族的血脉同样非同小可，暴露任何一点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很多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表露出丝毫痕迹。

“没看到什么，只看到了一根平平无奇的石柱。”

纪闩无语的摊了摊手：“我也观察过，那石柱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根石柱而已，召唤出门灵一起观察，可是门灵也只是感应到了冥冥中的召唤感，并没什么其他的印象。

但就在七天前，我和头儿渡玉江的时候，门灵又感受到了召唤感，而且这次极其强烈，源头就在玉江之下，这些天门灵一直请求我，希望我去江下看一看。”

怪不得你老走神，原来是在和门灵做心灵感应……林陌抬眸，看了纪闩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办？”

“头儿，这次和前几次不一样，门灵感受的召唤感极强，我有种预感，玉江下可能藏着大秘密，说不定有些凶险，我拿不准主意……”

纪闩面色凝重，神色带着些挣扎。

其实他的潜意识还是想去的，只不过他有预感，这次去玉江之下，并不会是简单的一来一回那么简单，搞不好就要拖一段时日，所以与其说他是来向林陌坦白，不如说是来向林陌请假。

当然了，他内心还有那么一丢丢念想，希望林陌能跟他一起去看看，路上有个帮手什么的。

很巧的是，他的念想跟林陌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不过在动身之前，林陌还有一件事要做……

在连蒙带骗之下，林陌成功的把纪闩带到了院子里，并让其召唤出了门灵。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门灵方方正正的立在院子里，一排排的鎏金铜钉，兽嘴叼着门环，一看就类似于衙门或者官宦人家的大门，透着一股子威严。

林陌站在院子当中，绕着圈打量着门灵。

这东西不是兽灵，老金欣喜或者生气还有个表情，门灵就那么在那杵着，除了纪闩这个和它有心灵感应的御兽师之外，没人能感知到门灵的情绪。

林陌一边打量着门灵，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各种可能：“石柱上有先驱者文字，也就是说和先驱者有关，那么我能在石柱上感受到召唤，很可能是因为我体内的先驱者血脉。

门肯定是没有血脉的，那么它能感受到召唤的话，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这门也跟先驱者有关，它很可能就是某个先驱者研究出来的宝物，经过漫长的岁月之后，诞生出了灵智，成为了灵。

可如果真是这样，它为什么会选择纪闩呢？”

自从确定了自己是先驱者血脉之后，林陌就一直在调查‘先驱者’这一灵州上最神秘的群体，按照以往的经验，和先驱者挂钩的东西，都摆脱不了‘强大、神秘’这样的字眼。

像是传闻能改变灵州格局的先驱者手书，像是‘灵州世界模拟器’混元镜，都是先驱者这个群体的产物，无一不是让九品强者都垂涎的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