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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十四章 玫瑰无罪

于是,天天拔通了王东东的电话,说道,“王老板,新剧下个月要拍了,女主的事又节外生枝啦!”王老板问道,“你还没找到合适的吗?”

天天答道,“不是!是郜一定要我请娇妹和导演啊!我又答应了郜,要和娇妹联络啊,我怕接下来,娇妹和他串通,我不请娇妹,他也不来,摆我一道啊!”王老板说道,“这个吗?有这个可能性。我听丸九说了,郜到现在还痴心妄想,要和娇妹在一起喽。如果,他们俩演完续集,百分百会死灰复燃的。”

她沮丧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啊?郜这一手我当初没有料到啊!我们要前功尽弃了吗?”电话那端的王老板说道,“你放心,方法总比变化多。我这边明天就把郜打发到北美迈阿密的音乐节上去,让他去当DJ,顺便让我的助理也去那边,带上贝塔,给他们凑一对儿再说。不让他们有回头的机会。其他的,你就见机行事吧!反正,绝不能让他们再凑一起了。”天天一听,就开心地说道,“好!好!我就知道王老板的办法多多的。有情况随时联络!”

隔天,天天就联络了娇妹,问道,“娇娇,这一段儿,你有空吗?”娇妹一听,就知是问她档期的事,开心地说,“有啊!从这个月初到月末,我都有空啊!可以拍续集了吗?!太开心了!”天天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月,是问你下个月有没有空,月中钱才到位呢!而且,郜也刚走了,说是回北美,好莱坞的一个片子要试镜,还要去见新交的女友,估计正甜着呢!说要陪她参加什么音乐节活动呢!月底才回来!我当然要照顾男主角的安排啊!你能不能将就,配合一下他啦!”

娇妹一听,原来又是钱没到位,郜还要去陪鬼女友了!像被重重地打了一记耳光,脸上火烧火辣的,心想:还来问我做什么啊?她想也没多想,冷冷地答道,“他回来的时候,我的新戏正好开机啊!我要去外地拍戏,还怎么配合啊?总不能我天天都坐着飞机回来,陪他演吧!演完,我又坐回去。那边导演也不会同意这样轧戏啊!”

天天却故意问道,“你的经纪人不是说你的新剧过几天就开机了吗?还有一个发布会?”娇妹不开心地说道,“只是开一个碰头会,演编导一起过过剧本,正式的开机要等到下月。现在我是空窗期啊,发布会也就一天而已。巴姐很清楚啊!?她怎么这么说呢?”

天天假装糊涂道,“我以为你的新戏这个月就正式开机呢,我再努力一下,问问投资方,再问问郜?”说罢,她就匆匆收了线。毕竟,是在胡诌,说得太多,会露馅儿,心里却爽得快要飞起了。

娇妹接了天天的电话后,又气又急,连忙约了巴姐见面。两人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包间里碰头了。娇妹一见到巴姐就说道,“天天姐打了电话问我的档期,她说你告诉她,我的新剧过几天开机,还有发布会,没空,所以,她把续集安排在下一个月开机了。郜也刚回去了。这不完美错过了吗?”

巴姐一听,就说道,“别听她胡说了,上个月初,她打电话问了一下你最近的情况,我就告诉她,你的新戏订了,最近会开碰头会,还有一个发布会,你最迟会在六月进组。她二月、三月、四月、五月都不开机,偏偏等着六月来开机,前面几个月,你、郜还有山水导演都有档期,就一个续集,谁相信她是在等资金啊?去年片子就卖出去了,买家有三、四家,还有国外的买家呢!她会连拍续集的钱都没有?我早前听说她一点不缺钱,片子卖不卖都无所谓呢。这大半年,她在忙另一件事,她拉上郜和另一个帅哥,投资搞了一个湖畔餐厅,我看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拍戏的正路子上,就想帅哥围着她转吧。她就没想请你了。”

娇妹又说道,“可是,她说会找投资方和郜说一下。看能不能调档期。”巴姐不以为然地说道,“她说说而已!投资方就是她啊!主要是郜啦。现在,郜是什么情况啊?”

娇妹低着头,不愿回答了。不过,面对巴姐询问的目光,她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天天姐说,郜在好莱坞有一个片子要试镜,还要,还要陪新交的女友参加活动。”她的声音小得快听不见了。巴姐不屑地说道,“她来告诉你这个,故意的吧!她装着不知道你和郜的关系,说这话气你吗?她这个人真是够可以啊!”说着,巴姐一看娇妹的表情,没再说下去了。

娇妹忍不住眼圈泛着泪了,巴姐赶紧安慰道,“傻妹妹,心里不好受了吧?我能理解啊!不过,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郜会喜欢那个贝塔的,随便那伙人找谁来放照片,放多少张,我也不相信的。这是我的直觉。”

娇妹连忙掩饰自己的伤心,喝了一口咖啡,平静地说道,“他去纽约参加艺术展,咖啡馆、酒神谷,都是和她,还有另一个妖女呆一起。”她尽可能显得好像在谈与自己无关的某个人的事。巴姐答道,“你确定他们彼此的关系是男女朋友?”

娇妹的情绪又跳出来了,委曲地答道,“他承认和她们一直在一起,说是他的临时助理。可是,他不承认是女友,说照片不是她们拍的,也不是她们放的,总之,他可以保证她们没干过什么不好的事。”“你怎么说呢?”巴姐急切地问。

娇妹气愤得脱口而出,“我就讽刺他喽!白天假装是助理,晚上就是一起鬼混!我让他不要再来秀恩爱,祝他们快乐!他竟然说,好吧!我会的。”说罢,她就抽泣,悲伤好像合着泪水奔涌而出,压抑好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

巴姐慌忙递过一张纸巾,开解道,“你们现在都在气头上,不够冷静吧!要不你们见面聊聊?”娇妹伤心地哭了一阵后,慢慢平静了下来,答道,“算了!反正都这样了,也没啥好聊了。如果,有续剧还可以聊聊,没有的话,再聊又有什么意思?我必须在内地拍戏,他要带着那些真假助理赶秀场,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不该有交集的了。现在,剧终人散罢了!再纠缠只会更加伤心。”她说的好像又是两人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巴姐叹息道,“唉!”沉默了一阵儿,又说道,“我还是觉得郜至少是很在乎你的!不信你给他打一个电话吧,告诉他,天天不想请你了,看看他会怎么样?”娇妹抬起了头,说道,“他还会怎么样?继续当他的男主喽!”

巴姐的脸上却浮现了淡淡的一丝笑,说道,“你如果演不成的话,他还去演,说明他真的是没心喽!以前你俩的感情基本可以一笔勾销!如果,你不演,他也不演,至少说明他还在乎你,是有情有义的。你打给他试试吧!”娇妹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时候打给他,好像要绑架他的想法,在勉强他为我作牺牲啦!就算他去演了,我也能想得通,毕竟只是一部戏而已。再说,今年他都没什么戏,演一演也免得手生啊。不过,如果我演不成了,他也不演的话,我会开心的。”

巴姐见她说得这么明白了,就不再提让她打电话给郜的事了。停了一会,又说道,“有一件事儿,我要先提醒你。你的一些大咖粉丝们联合了很多粉丝,到老板那里投诉我,正对我兴师问罪呢!说我担搁了你,没有好好开发你,没有让你成为一线明星,特别是,我纵容你和郜炒CP的事,让他们很生气。后面,搞不好就要开始撕我了。我可能要被换掉。”

娇妹惊讶地问道,“什么?粉丝们还要这样吗?你和炒CP又有什么关系啊?”随后,她又难过地说道,“不行!郜才离开我,你不能也离开我,我受不了了。粉丝们怎么能这样啊?再说我不想当一线明星啊!现在能这样,就很好了啊!”巴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想继续做你的经纪人!可现在由不得你我啊!老板都说了,如果粉丝们继续闹下去,我还是暂且退下来吧。你也做好准备,有几个大咖粉很厉害的,活动能力也强,过几天你的新片发布会,他们就要大显身手啦,他们已经和居导联络了,可能到时要推你和居导这对儿。”

娇妹张大了嘴,惊讶得说不出话,“他们还要推CP?”巴姐答道,“可不是,他们认为居导很有潜力喽!能为你带来资源,所以,就想把你们拉一起吧!”

娇妹又问道,“他们怎么推呢?这个我就不明白了。”巴姐笑道,“喔!这个吗?据说他们订了一批应援的花蓝、灯牌等等,上面都会写上支持你居导导幸福美满、同心携手等等祝福语的,会放满发布会的会场所有显眼的位置,你只要不发表反面的言辞,笑纳就行了。”

娇妹又疑惑地问道,“我的粉丝里不是有很多是支持我和郜的吗?他们要是去了,不会发生冲突吗?”巴姐答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这批粉居导的人,早就开始严格把关了,据说,从报名参加活动,他们就开始把关了,只许粉你和居导的粉丝到现场去,即便有个别你和郜的CP粉能混进去,我估计也不敢吱声吧!”说完她就苦笑了。

娇妹不解地问道,“他们以前不是希望我和郜幸福美满的吗?怎么现在又帮我换人了啦?”巴姐无奈地解释道,“据说,前一段儿,他们已经改弦更张了。就是从郜的绯闻女友跳出来以后,好多的粉丝就不希望你再和他绑一起了,特别是那几个大咖粉,你忘了,原来他们就和居导套近乎,在他的地盘上叫他姐夫的,现在,看郜又出了一个绯闻女友,就赶快给你找回实力派的居导喽!他们认为他一直在捧你,在现实中对你有好处!这么做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吧!把你成为一线大牌的希望,全赌在这位导演身上了。这样做虽然很幼稚,但是,你可以理解吧?”

娇妹仍旧说道,“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不能接受。我和居导只是工作关系啊!我更不能接受你离开我!我要去找老板,再找那些大咖粉解释,根本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愿意这样的,我自甘堕落。以前和郜在一起,是我愿意啊!炒不炒都在一起啊!”巴姐连忙说道,“别介!真要帮我的话,你就一个字都不要去和粉丝说,你去解释只会有负作用的,弄不好会把战火延烧到你这里,我和老板都已经分析了,粉丝闹腾,大不了我就出来道歉,再不行,就退居二线,不当你的经纪人,我不会离开公司,更不会离开你的!我还是你的巴姐啊!一切不会变的,我保证!”说完,就拍了拍娇妹的手。

最后分手时,巴姐说道,“要不我们打一个赌吧!我赌郜不会演!如果你不演了。如果,你不演那部戏了,郜还演的话,就是我眼神不好,我请你吃火锅。如果,你不演了,他也不演的话,你就看着办吧!”娇妹看了看她的经纪人,答道,“我也请你吃火锅吧!”

巴姐却说道,“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你,我要你和郜请我吃!”“可是,我觉得如果我还能和郜一起演的话,我们再请你吃饭,才好吧!”娇妹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行!那样的话就必须请我吃大餐了!”“好吧!我一定!”

几天后,娇妹去《了不起的餐馆》发布会的现场时,发现果真如巴姐所说的,完全就被粉居导和她的那伙人控场了。他们的应援花蓝、灯牌放得遍布整个会场,台上台下都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的心愿了。居导也被当为特邀嘉宾,请到了前排的上宾之位上就座。

娇妹和一干女演员们站在台上,大家都摆出微笑营业,配合着主持,例牌地完成着各个环节的活动。嘉宾席上坐着的人,神情悠然,有的翘着二郎腿,有的合着台上的音乐用手打着节拍,颇有几分像过去来堂会捧角儿的大爷一般,而台上站的女演员就相当于他们各自捧的角儿,只是,现场他们不再像过去那样边喝彩边打赏银子了,而是改送一大蓝一大蓝的鲜花了,还在花束上插上漂亮的贺卡,卡上面写满各类祝福的话。

台下嘉宾席上坐着的居导,此时倒是显出很开心又得意,毕竟,他送的那个大花蓝,被她热情的粉丝们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说明她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也就相当于接受了他。制片方的人也都是他的老朋友们,他和他们谈笑风生,这一刻是他的高光时刻,美人只在几尺只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台上的女演员们,有得在买萌、有的在耍宝、有的在装酷,唯独娇妹只是微笑,一直在微笑,只是笑得有一点勉强。她的眼睛谁也没看,又好像谁都在看,她的心里时不时会闪出以往发布会的场景,还有和那个人,郜一起参加的那个发布会,当时,他们好开心喔!

她又想到了刚才在休息间时,助理匆忙抱着几大束花进来的情景了,第一次,宝妹抱了几束玫瑰,放下转身又走了,边走还边嘀咕道,“这花多好啊!干嘛扔啊!?”几分钟后,她又抱了一大捧玫瑰配百合的大花束进来了,说道,“娇姐,我抢了几束花放这里了。”娇妹问道,“还要抢花吗?”宝妹又说道,“你不知道呢?还有好多漂亮的花全被他们扔掉了。”娇妹仔细地看着那些玫瑰、百合配着勿忘我扎成的花束,花朵显得那么的美丽、那么娇艳,却因为附上了写着对她和郜美好祝愿的小卡片,就要被连花带卡片一起丢掉了,不由得心痛起来,心想,因为不应景今天的发布会,就把这些“不合时宜”的卡片、花儿都扫地出门了吗?因为,你们看不惯那个人,就要连累这些花吗?这些美丽的玫瑰、百合们又犯了什么错啊?只能被宝妹偷偷放到我的休息室。她默默地看了这些漂亮的花好一会儿,才说道,“花儿无罪!他们看着碍眼,我却很喜欢!你把它们放到我车上吧。谢谢你!”“好嘞!”

此刻,站在台上的娇妹只有微笑着,心里却是翻天覆地后的伤感与漠然,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她如释重负,匆忙离开了。

终于,可以回家了,她的车开到远离那些喧嚣之地,独自一人时,她将车停了下来,窗外的天空中,却有一轮明月,温柔地将银辉洒在了万物上,让她整个人也安静下来了,她又忍不住看了看放在后座的那些花儿,摸着自己的脸,想着刚才在台上微笑了那么久,只觉得此刻似乎脸上的肌肉都有些酸痛了,可心里却更空寂了。她打开手机,却看到有一个郜传来的视频,急忙打开看,原来拍的是发布会现场,视频的开头先是摆在最显眼位置的那些花蓝,镜头还特意给了上面插着的贺卡一个大特写,只见卡上写着祝福娇妹和居导的词,‘祝居导和娇娇幸福美满’等等;接着,就是居导坐在台下,翘着二郎腿,手指还有节奏地击打着扶手,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镜头又来到了一个垃圾筒旁,好多的花被扔到筒里,旁边还散落了一地的花和卡片,能清晰看到卡片上写着祝愿郜与娇妹的话,有一张卡片还被突然刮来的怪风吹得在地上狼狈地翻跟斗。

娇妹又看了一遍,心里明白,有人把几个小时前,发布会现场的画面拍了,还特意发给了郜,他又发给她,仿佛在用这段视频默默地拷问她?她仿佛又看到了他生气的脸,可是,她这一刻早已是心神皆疲,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去给郜解释什么了;她也更没心力去猜测那些人这样做到底要干什么。她只是回头,看了看后座上的那些花,叹道:“本来你们和那些花一样会被扔掉的啊!幸好被宝妹抢回来啦!就呆在我的车里,陪我休息一会儿吧!”她拿了一束花抱在怀里,月光透过车窗缝隙洒在她的身上,慢慢地玫瑰的氛芳、百合的香味,被远处的微风吹散着,一丝一丝涌入鼻腔,浸人心脾,入心入肺,就像爱情的气息;一刹那,仿佛她又回到了良辰美景氤氲夜,花好月圆缱绻时,郜在身旁,她轻轻地嗅着花儿,想着他,郜发了这些照片,恐怕又误会我和别人怎么样了吧!不由得娇嗔道:你个傻瓜,你我都分手了,还吃什么醋啊?!你还是爱我吗?我可不想和你再吵了!心里又冒出了些痴痴的想法:难道你是我前世的冤家啊!这辈子注定要住在我的心底来索爱?

于是,她拍了张那些花儿的照片,写道:千言万语道不清,我们有缘剧组见!发给了郜,那个远方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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