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琛来时,坐在一旁方桌边审讯的酷吏正悠闲的喝着茶水,还有另外两个狱卒正在一旁打盹,见到夜琛的到来,廉茂吓得手一抖,忙放好茶盏,过来行礼时还不忘踹一脚那两个正在打盹的狱卒。
“王爷万福金安,这这这,王爷您请上座,下官这就招呼人去.....”
“不必了,绯月....审训得如何?”夜琛摆摆手,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他的视线却一直紧锁在宴扬的身上。
廉茂是何许人也,一眼便看出了端疑,其余两个狱卒也醒了,一个两个除了跪下磕头以外,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倒是跟着进来的狱卒头见状,气得干瞪眼,眼尾都隐隐发红。
廉茂回头看了眼刑架上的宴扬,紧张得冷汗涔涔。
“回王爷,犯人不肯认罪,什么也不肯交代,下官也是没了办法才对他用刑的。”
夜琛:“你可知,他口不能言,你如此逼问,他如何能交代?”
廉茂一惊,他是万万没想到,绯月不能说话,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酷吏,平时除了守在这天牢里外,便没怎么出去过,有也是去烟花柳巷喝喝花酒罢了,外面的事他也知之甚少。
他只从御林军口中得知,此人乃是雍王豢养的脔/宠,却没发现,他不能开口。
难怪了,就算他怎么逼问他,怎么用刑,他除了闷哼外,便什么也没有说了。
廉茂把头低得更低了:“下官并不知情,还望王爷恕罪,只是,此子涉嫌弑君之罪,下官不敢疏忽。”
夜琛:“无妨,你先起身吧,先把他给本王弄醒。”
廉茂:“是是是。”
宴扬模糊间似乎是听见了夜琛的声音,他以为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然而下一刻,一盆冰冷的咸水便泼到了他的身上。
四肢百骸都疯狂的叫嚣着,他被疼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眼前是隐隐绰绰的烛火,前方,正站着穿着深紫色锦服的夜琛。
宴扬瞳孔一缩,张口欲言,然而却只有沙哑的咿呀声传出,他目眦欲裂,疯狂摇着头。
宴扬眼里有着希冀,夜琛能来看他,是不是也就代表着,他是信我的?他真的没有谋害夜宵。
夜琛冷眼看着宴扬,对他眼里的希冀视若无睹。
夜琛:“你可知,谋害陛下,当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本王于你的恩宠还不够?你竟吃里扒外,联合外人算计本王,绯月,说出让你下毒的幕后主使,本王可以饶你一条命。”
宴扬一愣,不可置信的睁大眼,他像是没有听懂夜琛说的话。
夜琛明知自己不可能会去毒害夜宵,为何要这么说?
他这是放弃了他吗?
不!
宴扬激动的想要挣脱桎梏,可他浑身是伤,破烂的囚衣上还沾染着冰冷刺骨的咸水,他只是一味的挣扎着,似是要质问夜琛为什么,可他什么也不能做。
他的挣扎在夜琛的眼里看来,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