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外早已换成了宁王的人，夜琪带着私兵和禁军闯入皇宫时，没有人敢拦着他，因为他手里握着的是禁军令牌。

见令牌如见圣上，所有禁军不得不听从他的号令。

夜琛坐着马车回王府时，天已经大亮，天边刚露出鱼肚白，他眯眼，眸中现出一缕光，眼前逐渐清晰。

晨曦的光并不刺眼，但他知道，如今的天已经变了。

“王爷，宁王殿下送来了一人。”冯忠凑上前低声说道。

夜琛从马车上下来，闻言侧过身，冷声道：“带上来。”

晏扬被铁链捆着手足，由人直接抬到了夜琛的面前，但他的模样并不狼狈，相反，面色还红润了些许。

晏扬身上穿着那件夜琛曾送给他的狐裘，衣冠整洁，面若桃花，只是眼睫轻颤，似是在害怕。

“你不是投靠宁王了吗？怎么，被人弃之敝履后，又想回来继续跟着本王了？”夜琛嘴角带着讥讽，眸底是深深的寒意。

晏扬抿着唇，半晌竟是开口说出了声：“晏扬对不起王爷。”

夜琛微愣，他是有多久没听过晏扬的声音了，却不想，他竟欺瞒他到了如此地步。

此等处心积虑，宁愿受那等屈辱也要留在他的身边，就为了今日夜琪的逼宫吗？

夜琛紧闭了眸子，良久才睁眼，眸底却布满了血丝，他深吸一口气，垂眸看着晏扬，说：“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解释，本王就信你。”

他愿再信他一次。

晏扬别过眼，抿着唇不作任何回答。

夜琛：“是你给本王下的药，也是你趁着本王不备去了宁王府，后又将禁军令牌交于宁王的，是也不是？”

他质问着晏扬。

晏扬抬首，漠然回道：“我确实对王爷下了药，也是我背着王爷去的宁王府，但令牌不是我送给宁王的。”

他可以承认自己所犯下的事，但绝不会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撒谎。”夜琛摇头，失望的看着晏扬。

夜琛：“于临说，是你打晕的他盗走了令牌，你说不是你将令牌送去的宁王府，那你且说出你去宁王府的目的。”

晏扬：“我去宁王府是为了救顾久离。”

夜琛闻言却是笑了，笑容冷冽，如终年不化的冰山，再也不见一丝暖意。

夜琛：“顾久离早在几日前便被师渊救走，你说你是为了救顾久离？晏扬，你撒谎也需得找个好一点的理由。”

晏扬一愣，浑身冰凉。

他转过头，看向夜琛身侧的冯忠，眼眶逐渐猩红：“你骗我。”

他挣扎着，想要挣脱锁链的束缚，夜琛见状，挥挥手，竟好心的吩咐道：“来人，将他身上的铁链解开。”

冯忠一愣，有些迟疑：“王爷，这人乃是叛徒，若是放了他，恐会危及王爷的性命。”

夜琛背过手，不再去看晏扬一眼。

夜琛：“无妨，将他手脚废了关入清幽院，本王定会叫他生不如死。”

他说罢，随即又转过身，想到什么，复又说道：“另外再派人去煎一副哑药来，本王要亲眼看着他喝下去。你不是惯会骗人吗？本王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了。”

晏扬刚被人松了手脚，闻言手脚冰凉，心尖传来钝痛，他指间已然发白，连带着脸上的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