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曰没动，他淡漠的隔着黑纱看着松懈的夏惊仍旧用着那副懒懒的姿态再次抓住了小铃铛的手腕。

小铃铛没有再炸，她只看着木板车上的女人，很平静的开口：“你不是说你不阻止吗。”

夏惊微微侧头：“是。但是我想请你仔细考虑一下，虽然你外表现在是个孩子，但是毕竟你实际上已经成年，所以你得自己想好。”

“我是个坏人。”小铃铛没看夏惊：“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做一次好人，但这不意味着我永远都会是好人。”

“既然如此，那就在此结束。”

她说完又嗤笑了一声：“你们也真虚伪，引魂使是不是都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小花只是化鬼去复仇而已，却是恶鬼；我生前杀了不少人却不是恶鬼……你们评判的标准真恶心。”

一直安静听着的嗷呜突然茫然，它在夏惊头顶看着小铃铛——她说的好像在理……这是不是引魂使规则的bug？

嗷呜不确定，于是转头就将此事在群里报上。

这是下午午休时刻，系统群里活跃的人不少，不一会就有系统回答了——

方块：【嗷呜，这事没错。你在的那个世界，鬼和人是两段人生，你宿主只管鬼生，化鬼起便是刚出生的时候，是从零开始的。】

方块：【人过人生，鬼过鬼生。】

空天：【呆板。我觉得可以适当调整，人生没有人管，所以冤屈不公都累计太多了，导致鬼也受到影响……要不来个引路使？管人的。】

方块：【……】

方块：【蠢货，人是无法被管教的。】

空天只看着了蠢货两个字，他瞬间跳脚：【骂谁呢？！】

方块：【谁应的我就骂的谁。】

……

群里瞬间歪楼，一场骂战爆发，然后没一会群主就出来禁言了，禁言后又告诉嗷呜：【你要相信因果。】

嗷呜在这时才回了个好哒，然后默默关群——因果？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怎么评判？小铃铛只要杀人变成恶鬼她的一生就结束了，因果也就断了。

嗷呜想不明白。

夏惊松开了她：“做你想做的。”

小铃铛心里不悦她平淡模样，她露出个十足恶劣的笑容：“别忘了，是你亲手将她送到我面前的。”

夏惊表情细微变化，她又露出那副圣洁如神的模样：“我只做了我职责所在的事情。”

小铃铛更加不满：“但是你能阻止我的。”

夏惊露出一点不解：“但这就是你的执念，我为什么要阻止？我只是想让你考虑清楚。”

有什么可考虑的！

小铃铛笑容维持不住，她猛的伸手拉开木板车上女人脸部的布料，确认人是小花的娘亲，然后指甲精准的刺入女人喉咙。

女人昏迷中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眼睛刷么睁开随后瞳孔就涣散死去了。

小铃铛抽出手，白净的脸上有些血迹，她重新看向夏惊：“她死了。”

“嗯。”

小铃铛心里感觉到一丝畅快：“你知道她抛弃小花的理由是什么吗？”

夏惊没问，小铃铛也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因为小花的爹不喜欢，所以她也就不喜欢。”

“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做小花的娘？她为了自己上位还将别的女人害死。”

“她跟我一样糟糕。”

夏惊却微微走神，老实说只要听到小花的爹她总是无可避免的想到三王爷：“其实，小花的爹也不一定是你说的那个，可能真是三王爷。”

小铃铛皱眉。

“三王爷也认为小花是他女儿的，他总归不会瞎判断，只是有可能是……”夏惊指了指木板车上死去的漂亮女人：“她那段时间两边‘跑’。”

小铃铛：“……”

夏惊：“欣赏美人欣赏满足了肯定也是要做其他事情的吧。”就跟美丽的食物一样，再好看也是要吃的。

小铃铛无法控制的在看向死去女人的眼神中包含了一点敬佩。然后她立马回神：“别岔开话题！我已是恶鬼，你该杀我了！”

八卦一下而已。夏惊无辜眨眼，然后笑眯眯的道：“不行，我不能吃你。”

“我还是只能吃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