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惊忙里偷闲道了句：“嗯？没有吧。”

过了一会，她吞完最后一只鬼，神情特别自然的道：“我跟唐九曰在一块的事情没告诉你？”

嗷呜：“……”

嗷呜：“什么时候在一块的？”

夏惊想了想还没开口，唐九曰就先说了：“很早之前。”

嗷呜：“……”

嗷呜大眼睛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关联就是你，而你却瞒着我偷偷谈恋爱。”

夏惊揉着肚子：“怎么，宿主不可以谈恋爱？”

“可以。”嗷呜眼含热泪：“但没必要，你完成了任务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再一次死而复生？”夏惊还记得自己是死后穿越的。

嗷呜犹豫着点头。

唐九曰抓住了夏惊的手。

夏惊说：“先救方秋景吧。”

“……”

唐九曰挠了挠夏惊的手心。

有点痒。

于是夏惊噗嗤一笑：“我不会离开你。”

她语气很自然，就如同在说晚上好一样。

好像她们会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睁眼第一眼看到的人会是对方，每天见面，每天牵手拥抱的感觉。

像看见了能一眼望到头，短而长的一生。

唐九曰突然就安心了。

夏惊不会离开他。

*

方秋景从半死不活的状态里被救活，她没了双腿本就艰难，但同时她还没有系统，没有系统她会被这个世界排异然后死去。

她醒来后呆了很久，然后爬着去拿了镜子，镜子里的她模样坑洼，褐色的疤还带着血丝，那是被鬼咬出来的，她仔细的看着镜子，很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脸。

很久以前她懂了一件事，世界不爱她。

她永远都是第二……或者更次的选择，像父母有了弟弟便也不再爱她。

可在弟弟出生前，她也曾是父母手心的小公主。

人真奇怪，付出的感情可以随意收回，如此冷漠。

方秋景轻轻的笑了下，然后手一松，摔碎了镜子，碎片在地上炸裂，她慢慢的伸手捡起一片，然后探向了自己脖颈。

*

方秋景的死亡没有给夏惊带来一点惊讶，并非是她算定了方秋景会自杀，而是她真的不怎么在意她。

只是夏惊比较在意柒月，她带着小和尚去看了柒月。

柒月因为身体原因还在床上修养，天气越来越冷，他被王柱盖上了两床厚被子，居然还被热到了。

就在听着王柱叨叨着要注意些什么的时候，夏惊来了。

柒月瞬间明白夏惊来的原因，主要是他已经听说方秋景自杀的事情了，于是他显得很平常，甚至学会了抢答：“我没事。”

夏惊：“……”

柒月跟夏惊小和尚大眼对小眼半响，他说：“我还有亲人呢。”

嗯，虽然夏惊脾气恶劣，小和尚木呆呆的，王柱比他还能叨叨，但是这不也挺好的。

夏惊笑了下，把小和尚放到他床边：“那让小和尚陪你玩一会吧。”

柒月看了看小和尚黑亮亮的双眼，笑道：“好。”

夏惊便也笑了下，然后转身离开。

结果一出门就看见唐九曰走来，他从她身侧朝后看了眼，看见小和尚慢慢的露出了个很浅的笑容。

“安心啦。”夏惊拍他肩：“小和尚不会变成鬼王的。”他会一直是个小和尚。

唐九曰沉默了一会：“鬼王是个挺不讨人喜欢的鬼，但他没杀过人，所以成功投胎转世了，但是转世之后……”唐九曰看向小和尚：“就是他出生的时候，很多人来杀他。”

夏惊仰头看天，天空白云层叠，光芒耀眼。

“我救下的他，然后将他送给了…那个老和尚。”唐九曰手指绕着夏惊的发尾，他像是想了好久，然后突然一笑：“你说得对，他不会变成鬼王。”

美人笑起来是会让天地失色的。

于是夏惊又看向他，半响她说：“你想起来了。”

唐九曰嗯了一声。

夏惊说：“难过吗？”

唐九曰认真道：“不。”

夏惊笑：“为什么？我当初看着心都要碎了。”

唐九曰便拉着她的手：“只是过去，不是未来。”

夏惊一下顿住，正要感动一下的时候唐九曰又开口：“你完成任务后要许什么愿？就是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夏惊表情一肃：“都是过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