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修士眼中，他们这种身份，比凡间的妓子还要卑贱。

他不知道萧羽是什么样的人，只凭着他的推测不能作数，就算萧羽和那些人一样把他当个玩物，至少，凭着萧羽的善心也不会太过为难他，总比被卖给不知道什么人的好。

看着他这样子，萧羽也不好在继续问，别一个小哭包好不容易纠正过来了，又来一个小哭包。

从背包里摸出和白石一个系列的青色衣服放在桌上，指着屏风后的池水说：“去洗洗，换身衣服吧。”

萧羽皱着鼻子闻了闻自己身上，被粘了一身的脂粉味，觉自己等会也该洗洗，想着给自己甩了个扑脸治愈术，净化一下空气。

青钰看着萧羽起身去照看那头白狼，才从地上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衣服，入手冰凉丝滑一看就价值不菲，说不定还是法器，不，不对，这……

转过头看到萧羽坐在床边，并不理会他，青钰拽着衣服捏在手里，眼中极其复杂，被咬紧的下唇险些咬出血来，他独自一人伫立在桌前良久，最后只是沉默的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换洗。

萧羽只是撇了一眼，转头揪着白石的耳朵，他的左耳之前被剪掉了一截，如今慢慢在恢复生长，但是仔细看，和旁边的毛色还是有着些许的不同，初见时断掉的腿现在也完全好了，现在被他养的膘肥体壮的，和之前确实有着天差地别。

萧羽忍不住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骂道：“傻子。”

*

白石醒来的时候感觉背上好重，脖子也好沉。

睁开眼就看到萧羽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头枕在自己后颈，脚跨在自己后腰上，这是把自己当抱枕了。

白石慢慢让萧羽滑到枕头上，把脖子抽出来，看到萧羽还在熟睡。

他现在的眼睛从原来的湛蓝色变成了冰蓝色，身形骨骼比之前更粗壮，毛发的硬度变强，脖子上的一圈领毛的末端呈现出和眼睛一样的冰蓝色，尾巴拉长和身体一样的长度，蓬松而柔软。

白石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力量，当时的决定果然没有做错。

有人！？

察觉到床帘外有人影，白石抬起头，前爪把萧羽护在自己怀里，尾巴一卷，环在萧羽的后腰，嗅到对方的陌生的气息，无声的呲着牙。

“师父，你起了吗？”人影靠近了过来。

白石慢慢弓起身，比之前更璀璨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师父？什么师父？

萧羽动了动，被白石脖子上的软毛戳得脸好痒，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就看到一只狗头龇牙咧嘴横在自己上方，吓得差点没一脚把他踹出去。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哪，挑开窗帘看到青钰恭敬站在床边。

腰上一紧。

白石的尾巴环着萧羽的腰，拖着他往里拽，匍匐在他身上打算越过他，自己挡在萧羽身前，眼神凶狠的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

萧羽看着横在自己头上的狗头，很想说你给我小心点，别把口水滴我身上！

一巴掌把白石的脑袋推到一边，萧羽坐起身搂着白石的肩膀好个俩的说：“别闹，这是你师弟。”

师弟！？

“嗯，他叫青钰。”又对青钰说：“这是你大师兄，白石。”

青钰已经换上了萧羽给的衣服，粗看质地朴素的一身青衫，上面晦暗的花纹时隐时现，随着灵力波动，闪现出流光溢彩的色泽，头着白玉冠，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和昨天花枝招展的模样大相庭径，俨然像变了个人。

青钰当然知道白石的存在，但是他没想到的事，会有人收妖兽当弟子，还是自己的师兄。

白石也同样错愕，他睡了一觉怎么就多了个师弟。

一人一狼面面相觑了大半晌，最后是青钰俯身做了个礼，规规矩矩叫了声：“师兄。”

白石呲着牙不吭声。

萧羽还没醒过神，没发现这两人的互动，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下来，青钰赶紧上前帮萧羽把鞋子拿过来，捧着萧羽的脚就要帮他穿鞋。

萧羽吓得把脚缩了回来：“你干嘛？”

青钰蹲在地上抬头，眸光闪了闪，双脚放下，捧着萧羽的鞋跪坐在地。

“青钰伺候师父起身。”

……

萧羽的脚丫子很痒，很想把脚怼到那张低眉顺目的脸上。

白石更不客气，尾巴锁着萧羽的腰把他往后拉，低身靠近，冲着青钰发出阵阵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