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甜听到动静，抬头看去。

“程、程老师，你没事吧？怎么了？”车甜站起身，走到程灿旁边。

程灿弯腰把手机捡起来，顺便把手机熄了屏，“没事，手滑。”

车甜欲言又止，程灿冲她笑了下：“我先走了。”

“啊……好。”车甜目送着程灿走远，坐回位置上后车甜还在自言自语：“总觉得刚才的程老师怪怪的……”

程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家。

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良久，她给一个人打了通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来了。

“怎么啦橙子？”

程灿深呼了口气：“黎圆……”

黎圆听到程灿用这种语气叫她大名，皱了下眉：“出什么事了吗？程灿？”

“黎圆，我有点儿难过。”程灿眼眶泛红，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不知这情绪从何而来。

她应该开心才对。

黎圆电视也顾不上看了，她起身关掉后，边向卧室走边问她：“你现在在哪儿呢？”

程灿吐了口气：“我在家。”

“等着啊，我马上到。”黎圆说完，开着车就走了。

没多久就到了程灿家楼下。

黎圆停好车，立马坐电梯上去了。

程灿趁着她过来的空一直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但所有的心理建设在看到黎圆的那一刻又崩溃了。

她语速缓慢的跟黎圆说了她和谢盛的事。

黎圆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和谢盛在一起过的人，甚至她和谢盛还在一起的时候，三个人还一起吃过饭。

听完程灿的叙述，黎圆问她：“你为什么会难过呢？”

程灿摇了摇头，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见她回答不上来，黎圆继续问她：“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这次程灿没摇头，但也没点头。

她当初和谢盛说分手，其实不是因为感情的问题，相反，她和谢盛之间的感情很稳定，甚至在她提分手后，谢盛是十分反对的。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她先放弃的。

她陪他走过了最低谷，却在他稳步上升的时候退缩了。

她渐渐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身上的光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他站在越来越高的位置上，而她似乎还停留在原地，一点点抬起头仰视着他。

记得有一次她去了他的活动现场，他从红毯走过时，红毯两边的女生奋力的尖叫声混着他看向前方浅淡疏离的目光，让她觉得遥不可及。

他要去成为更多人的光，他的身边应该站着一个跟他一样优秀的人，而她的存在，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至于她是不是还喜欢他，程灿不敢给出一个绝对的回答。

她似乎还在喜欢，又似乎是对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抱着太多遗憾的情绪，所以会分不清自己的内心。

到头来，她连自己都看不透了。

“程灿……”黎圆看不下去她这样空洞的样子，“如果不知道，就顺其自然吧。”

程灿的手指动了一下。

半晌，她问道：“黎圆，我是不是特别窝囊。”

“说什么呢你。”黎圆拍她一下。

“我跟他都分手两年了，说不定他现在都有女朋友了，而我还活在过去，因为一个没有结果没有答案的事儿坐在这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有时候都想抽自己。”

黎圆担忧的看着程灿。

“我真的……我真的很讨厌现在的自己，”程灿用手把脸捂住，声音逐渐哽咽，“我原先特别讨厌那种分了手还在自欺欺人陷在里面出不来的人，结果最后我也成了这种人，更可笑的是，他们都能大胆的说，没错，我还喜欢我的前任。”

程灿深呼吸了几次。

“我却连喜欢都说不出来，因为我不知道我是真的痴情的喜欢还是卑鄙的不甘心，又或者是矫情的遗憾。”

“程灿……”

“后天就要见面了，我今天还是这个状态。”程灿用手心揉了几下眼睛，然后不再盖着脸。

黎圆看见她发红的眼眶。

当局者迷。黎圆看着她，觉得程灿就是放不下，从头到尾都没放下过，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刻爆发。

所以，黎圆觉得，程灿不止是还喜欢谢盛了，她肯定是爱着谢盛的，只是这份爱被压的太久，已经失去了原先的鲜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