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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谁心里没点小心思?盼着别人比自己过得好的人少,本来大家都是处在吃不饱的水平,结果唐家率先好了起来,但那是唐冬冬误打误撞得来的,最后建了砖瓦厂,也是为大家伙带来了好处,谁也没话说,这?回张家认亲,为啥偏是唐家唐立强?他唐立强压根就没帮过忙!

他那天连公社都没去!

因?为没听全张老头张婆婆的话,所以有人爬上了唐家的院墙,带点不满问:“唐老三,张家凭啥认你做义子啊?要说认,也该是认你媳妇认你闺女吧?”

唐立强听人说他,倒是不恼,早就想过会有人问了:“这?不是我做菜手艺好吗,张老爹是大厨,就想找个会做菜的,正好,我碰巧遇上了。”

那人一噎,满脸怀疑地盯着唐立强:“张家真的是想找个做菜好的?”

唐立强笑眯眯:“哪还能有假?咋的,难道张老爹还要编话骗人?他用得着么,用不着啊。”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何况也不是谁家都像赵大娘那样为了让儿子当张家义子,就去拐骗张小爱的,更没有谁仗着自己帮了人家的忙,就非要跟人家认亲的,何况张家也没有认找到了张小爱的杨芬芳或者唐冬冬,而是因为唐立强做菜好,才认干亲的。

“唐老三,从前我们还背地里笑你一个大男人天天钻灶房,像个娘们,现在才知道,这?男人做菜好吃,竟然还能得着这?样的好事!”

唐立强呵呵,心里直骂人,嘴上说:“做菜咋了?谁规定只能妇女同志干灶房的活?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咱们大队的妇女同志跟咱们男同志一样,上山下河,啥都干得了,比男同志干得好的也不是没有,妇女同志家里家外两手抓,比很多男同志强多了,男同志做菜也没啥值得大惊小怪的,只要你干得好,人家说闲话归说闲话,还不是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带着指责口吻质问唐立强的几个大男人顿时讪讪,都听出了唐立强明里说理,暗里骂人。

骂谁?就骂那些说他闲话的人!

脸上挂不住,说了两句,就借口离开了。

唐立强扭头看还不愿意离开的人,笑笑说:“这?男女平等,男同志女同志都为家庭付出,其实咱大队不少女同志做的比男同志多得多了,咱们很应该为家里的妇女同志分担一些?任务,就好比灶房的活计,男同志上一天工回家,不能只顾着自己歇着,还得……”

“唐老三,我想起我家自留地还有活,先走了。”

“我家竹筐还要补,哎,几个洞了……”

一个接一个,走了。

男人一走,那天跟一起上公社的妇女们也不好继续留下来,她们总不能自己跑到张家人面前说,跟我家认干亲吧?人家都说了,是因为唐立强做菜好吃,而她们家的男人呢,在家里基本都是等着端碗吃的那个,连碗都不洗那种,没这个脸到张家人面前自荐。

唐立强轻轻松松去准备做大餐。

回去后,一个个都抱怨自家男人不会做饭,要是你会做菜,今儿就是豁出面子去,也要找张家人说道说道,不能成干亲,给人留个好印象,拉近关系总是能的。

男人们则是说,谁能想到人家就看上会做菜的唐立强呢?现在去学做菜?算了吧,从小到大就没进过灶房,没拿过锅铲的,学做菜那是糟蹋东西,他们又不是唐立强,没那个能耐。

……

男人在砖瓦厂烧砖烧瓦,是正式工,每个月都能得工资,李一梅本来是很满足的,因?为她家比大队大多数人家都过得好,是顶尖的那一拨,别人只有羡慕的份。

但是,二房唐立安很可能当上拖拉机手,而拖拉机手的工资比唐立平这个工人的还多三块,就算是临时工,工资也不低,补贴还多,加上开拖拉机更威风,更能露脸,李一梅心里很不是滋味。

现在呢,杨芬芳去公社救了个小女娃,就给唐立强认了一门干亲,那干爹干娘还说要让唐立强去国营饭店工作!国营饭店啊,顶顶好的工作岗位,听说公社的人都不一定有门路进去,都是要有关系,或者是有贡献的才能进去,而且做吃的,还能扣东西回家,以后三房都不用愁没吃的了!

酸,太酸了!

至于张婆婆说的只是给一个竞争名额,不是至今安排去工作的话,李一梅压根没听进去,张老头都是掌厨的,那就是说话声音最大的那个,他要唐立强进去工作,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不过就是说得好听罢了。

“三弟妹,你的运气?还真是好,三弟马上就要进国营饭店工作,以后你不用上工,在家里舒舒服服躺着吃,比谁都强!”李一梅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眼睛却盯着杨芬芳的脸看。

杨芬芳挺高兴的,因?为男人有师傅可以请教了,再不用自己一个人琢磨厨艺,打算好好捯饬一顿丰盛的,既然认下张家这门亲,那就当亲戚走着,大家和?睦处着,比啥都强,但这?个大嫂嘴上说着恭喜的话,意思却是完全相反,委实让人不舒服。

“呵呵,大嫂说的是,说不定立强好运气?竞争进去了,我就能在家享福了,不对,到时候立强还可能成公社户口,我就能跟着他一起去公社享福,再不用苦巴巴上工种地喽。”

李一梅哽住,脸都是僵硬的:“三弟妹这么想总是好的,就是公社户口不是那么容易转,三弟成公社户口,你的还是农村户口,粮食关系还是在咱大队的。”

杨芬芳呵呵,顺着李一梅的话说:“大嫂说的是,听说城里的人口粮都是有定量的,不少人不够吃,要自己拿钱买,咱农村人也就是吃的多,山上河里随便一扒拉,总是能捡到点吃的。”

可就是被顺着,李一梅才更觉得难受,当下也不乐意再听杨芬芳说话,越说越火起,手一甩,一言不发就走了。

杨芬芳笑了笑,也在放在心上,这?个大嫂也就能说说这些?话了,但也不能给她添堵。

李一梅走了,但还有个孙兰,孙兰一把拉住杨芬芳:“三弟妹,三弟真要进国营饭店做菜?”

杨芬芳纠正她的话:“立强要跟别人竞争,只有做得最好那个才能进去,张老爹就是给立强一个跟别人竞争的机会,不一定就进国营饭店工作了,你以为国营饭店那么好进啊,都是要有手艺才能进去的,你没手艺进去,不是给人添乱吗?”

“知道知道,就是要跟人争一个名额,跟县里那些工厂招人一样是吧,考得好的就进去,但都是优先招职工子女那样,三弟就是搭上了张老爹的路子。”孙兰摆摆手,说她明白了,嘴上跟杨芬芳一样,亲热喊张老头张老爹。

杨芬芳:“……”这?么说也没错。

孙兰又说:“那三弟妹,你帮我问问张老爹,国营饭店还招不招其他工作的?要是招,也给我一个名额,我去报名,我干活利索,啥都能做!那个啥,能吃苦耐劳,像老黄牛一样能用。”

对上孙兰,杨芬芳就很不客气,直接说:“别说没有这?样的机会,就是有,那我干啥不自己上?反而将机会给你?二嫂,你傻不傻?”

孙兰一愣:“对啊,有好机会你肯定留给自己……不对!要是跟三弟一样跟人竞争,那我可以跟你竞争!”反正她肯定能比三弟妹干得好!

杨芬芳一看就知道孙兰没说完的话了,挣开孙兰的手:“边儿去,谁跟你关系这?么好了?别耽误我干活。”

“哎哎哎,三弟妹,咱们再说说……”孙兰跟上。

杨菊花一张老脸都被孙兰丢干净了,恨不得将手里的水瓢扔到孙兰脸上去,孙兰不要脸,她还要脸!

“你两个儿子饿到脸都青了,还不给他们钥匙拿米做饭?仔细饿坏了两个娃!”

孙兰扭头一瞧,就说:“冬冬不是给他俩吃糖了?没事,饿一会儿,饿不坏。”

嘴里嚼着糖的唐冬冬一脸无语,合着她给糖还给错了?她已经不想搭理二伯娘了。

唐盛抱着咕咕叫的肚子嚎:“妈,你不给我和?唐昌做饭,那你将钥匙给我们,我们自己开锁拿粮做饭,好饿好饿……”

孙兰还奇怪呢:“咋的,吃了糖你们还饿啊?你们胃口咋这?么大?少点吃能死啊。”

唐昌脸色铁青:“少吃点就是能死。”

闻言,孙兰一时顾不上缠着杨芬芳,自去开柜子拿红薯拿粗米煮饭,不过嘴巴一直不停,叨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些?啥。

一见亲妈拿的东西是什么,唐昌唐盛两兄弟脸色就更青了,很明显,他们的妈要给他们做的是没油水的红薯粥,连一把青菜都没有,他们这几天天天吃这?个,理由是唐立安去县城了,家里没有壮劳力,不用吃那么好。

孙兰小声跟唐昌唐盛哥俩说:“你们三叔家又做好吃的了,等会儿别吃太饱,记得去你们三叔家吃肉喝汤,要是行,就拿点家来给妈试试味,好些天没碰油水了,馋得慌。”

双胞胎:“……”

孙兰自以为小声,但家里不少人都听见了,唐冬冬同情地看着双胞胎,有这?么个亲妈在,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平安长大到现在的。

但唐三民杨菊花也没管孙兰的省吃俭用,说到底,孙兰也不是没让唐昌唐盛吃,就是没让他们吃好,明明有点条件的,但孙兰舍不得,谁也没办法去管她,唐昌唐盛对上孙兰这个亲妈,也唯有认输的份,苦吧,一起苦,习惯就好了。

唐立强通过自己的手艺,跟人换了不少好东西,虽然都不多,但这?时候拿出来,正好能捯饬一顿好的,加上他的脚踝前?两天也好全了,没留下后遗症,正好能大展身手。

鱿鱼干加上辣椒爆炒,青青红红的非常好看,味道绝赞,腊肠炒荷兰豆,紫菜蛋花汤,这?些?都是之前?做过的,但再一次做,唐冬冬就能吃出她爸进步了很多很多,永远比上一次好吃!

张家两老带了一条排骨过来,唐立强就削了不少土豆,做成土豆炖排骨,土豆绝对管够,而且跟排骨放在一起炖的土豆吸足了肉汁,比排骨还香还好吃!这?道菜里的土豆就是唐冬冬的最爱!土豆口感沙沙糯糯的,味道恰到好处,超棒!吸溜吸溜!

上好的五花肉切成薄片,加入八角酱油这?些?配料,添加米粉搅拌均匀,将五花肉猪皮朝下,整齐码放进大碗,因?为五花肉很大块,而唐立强又一次性全做了,所以必须用上家里最大的碗,然后将碗放进锅里蒸,没有表,唐立强是自己掐着时间端出来的,将粉蒸肉倒扣在大碟子里。

香气?扑鼻,但唐冬冬的眼睛却被粉蒸肉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很好吃很美味的猪皮吸引了,开始不停咽口水,不止是她,其他几个娃都“哇”一声瞪大了眼。

粉蒸肉需要的时间最多,所以是最后一道菜,唐立强收到娃们惊喜崇敬的小眼神,顿时满足得不得了:“新菜新尝试,都赶紧试试味道,提点意见,下次我再改进。”

张老头看着这?盘粉蒸肉,虽然还有不足,但是,已经算得上色香味俱全,心里对唐立强更是满意几分,他知道唐立强做菜都是自己琢磨的,可能也看了些?做菜的书,但是,没人教的情况下,还能做到这样,的的确确在厨艺一道上有很高的天赋。

高兴得张老头都想喝两杯了,可惜,今儿没带酒过来。

可以吃了,唐冬冬立刻伸筷子将离她最近的一块粉蒸肉夹到嘴边,也顾不上烫,猛吹了几口气,等不及了,张嘴一咬,嘶——

呜呜呜,就是这个口感,就应该这么软软弹弹的,好吃好吃,猪皮好好吃!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猪皮呢?她能一口气吃一百块这?个猪皮!

然而,粉蒸肉虽然不少,但人太多,分到每个人头上就少了,唐冬冬吃了三块,意犹未尽地舔着嘴:“爸,粉蒸肉好好吃,下次还做吧。”下次会更好吃,她现在就很期待了!

唐立强笑着应下:“成,但这?么好的五块肉不容易买到,要等了。”

唐冬冬:“没事,为了好吃的,我很能等!”

一顿饭吃得尽兴,完全没有剩菜剩饭,盘底的菜汁都被吃干净,可见大家战斗力有多强,饭后吃的是用井水冻着的西瓜,西瓜也是张家带来的,很大一个,杀开来,每个娃都捧着很大一块西瓜啃。

“好甜啊。”唐冬冬美得眯起了眼。

张小爱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唐冬冬,吃饭的时候要跟唐冬冬坐在一起,吃西瓜也是,要搬着小板凳挨着唐冬冬,这?会儿一听唐冬冬的话,也跟着啊呜一口西瓜,眯起眼:“好甜啊。”

唐冬冬“噗”一下,将西瓜籽喷出好远,张小爱:“噗噗噗!”

唐冬冬:“……”不客气地揉了把张小爱的头,萌物咋样都是可可爱爱的。

一群娃,排排坐,吃瓜瓜,动作如出一辙。

唐盛摸摸难得撑得紧绷的肚子,突然叹了好长好长一声气,唐昌瞥了弟弟一眼,秒懂,这?是吃饱了撑着的。

唐冬冬倒是好奇:“唐盛,你叹啥气啊?”之前?吃了那么多天没油水的,也没见他叹过气?,当然,脸一直是苦巴巴的。

有人愿意倾听,唐盛就跟倒豆子一样,全跟唐冬冬说:“冬冬,你说,我啥时候能餐餐都吃饱,还能吃到有油水的菜呢。”

唐冬冬上下打量这对小堂哥,摇头,直言:“你们,不行。”

唐昌唐盛:“……”

伤人!太伤人了!

仿佛还觉得给的打击不够,唐冬冬继续说:“你们听话嘛,肯定是二伯娘要你们做啥,你们就做啥的,所以,不行。”双胞胎虽然反抗过,但都是小打小闹,最终都是拗不过二伯娘的,以前咋样,现在以后也就咋样。

唐冬冬在家里也清楚情况,二伯娘是喜欢掌控的,尤其是对唐昌唐盛,可能是因为二伯娘只有两个儿子,所以她将双胞胎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啥事都要插一手,二伯娘当然很着紧唐昌唐盛两个儿子,但是,她好像习惯了节省,习惯了不吃亏占小便宜,更是有“不吃这?一顿就是省了赚了”这?样的奇葩想法。

二伯娘不仅是自己喜欢节省,也喜欢让唐昌唐盛节省,而二伯跟二伯娘步调一致,所以,摊上这?样一对爹妈,唐昌唐盛又还小,除了听从,并不能让二伯二伯娘听他们的,娃嘛,养着养着就长大了,也不用吃得多好,反正放着就能长,队里不少爹妈都是这样想的。

这?都是因为穷,没办法,现在不像后世,全家人追着一个宝贝喂到嘴边吃,剩饭剩菜有的是,现在每家的娃拉出来,都是一串一串的,娃多了,就不稀罕了,而且确实没条件。

“你们敢跟二伯娘对着干到底吗?”唐冬冬眨眨眼,好奇地看着唐昌唐盛。

唐盛皱着脸:“妈一拉下脸,我就害怕,然后就不敢了。”

唐昌摇头,还回头看了眼孙兰的方向,见她听不到,才压低声音说:“我也是,妈总是拉着脸,拉着我念叨,让我做啥干那的。”

唐冬冬摇头:“如果你们现在不敢反抗到底,长大后可能也还是这样,不过也不一定,等你们长大,有本事了,说不定就敢跟二伯娘说不。”

“长大还要有本事,那不就是自己找工作吗?太难了。”唐昌摇头。

农村几岁的娃都知道铁饭碗好,但铁饭碗好难捧,乡下人要进城当工人,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唐盛是弟弟,也许正是因为还有个比他大一点的唐昌顶在他前?面,所以他性格比唐昌更大胆叛逆一点:“冬冬,等我长大找到工作,我妈就不会这?样了?”

唐冬冬睁大眼:“我才没这么……”

然而,还没听她说完话,唐盛就迫不及待接道:“太好了!那我要快点长大!这?样我妈就不会天天板着脸,说不定还能天天对我笑哩。”

唐昌半信半疑:“真的行?”

唐冬冬一鼓作气?:“我才没这样说!”唐昌唐盛脑袋咔咔咔转过来盯着唐冬冬,唐冬冬从鼻子哼了一声,“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没说一定。”二伯娘那样的,谁知道啥样才会觉得满足呢,她才不要给保证。

“蠢,你们跟她对着干不就行了?要是还不行,那就砸开柜子,自己拿吃的,哪用这么麻烦?蠢死了。”宋明睿鄙视地看着唐昌唐盛。

被冬冬说没事,双胞胎觉得冬冬全家最机灵,所以觉得冬冬肯定有办法,毕竟冬冬都能哄住他们奶了,多厉害啊!但唐盛可不乐意被宋明睿说他,宋明睿算个屁嘞,就道:“那你敢跟你妈倔着来?哼,看你的样子就不敢……”

“我又没妈!”宋明睿忽然嚎了一声,凶巴巴等着唐盛,眼眉有点红。

唐盛不相信:“不可能!娃都有妈,难不成你还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我倒宁愿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宋明睿声音里透着哽咽,唐冬冬似乎看到他掉了一滴泪,但没等她看清楚,宋明睿就转身跑了。

唐盛奇怪:“我又没咋的他,他跑啥啊跑?”

唐昌踹了唐盛一脚:“你没听宋明睿说他没妈吗,我们都有,就他没有,他伤心呗,以后别在他跟前?说妈,没妈的娃就是可怜。”

唐盛往边上躲了,说:“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跟他说,好冬冬,那你继续说,我们继续听。”

唐冬冬看了眼宋明睿跑的方向,是回屋了,没出去,那就没事,转头说:“你们不努力的话,那就一辈子这?样过呗,努努力,以后肯定能餐餐吃肉,餐餐吃到撑,关键是你们要自己独立,不要一直依赖二伯二伯娘,这?样才能成人。”

后面的话唐冬冬就敢保证了,等到以后改革开放,只要不是太懒惰的,都能吃饱肚子,如果努力工作,餐餐吃肉是有可能的,如果运气?来了,大富大贵也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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