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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七情苦02盐务贪腐

戚浔自然道谢,不时,周蔚和王肃跟着宋怀瑾离去。

戚浔来时是骑马而来,会儿便朝外走,没走两步,傅玦道:“你等等。”

没叫名字,戚浔却知道是在说她,她转身看傅玦,“王爷有何吩咐?”

傅玦便看覃文州,“回衙门找那小乞丐。”

覃文州应是,当先朝外走去,傅玦走到戚浔跟前,“谢南柯在今日可有差事?”

戚浔摇头,傅玦便吩咐林巍,“派个人谢南柯叫过来。”

林巍应是,傅玦看着戚浔道:“你跟我去衙门。”

戚浔道,她又不是刑部之人,差事也当的尚可,怎还要让她跟着?底样想,面上却不敢表『露』,还是跟着傅玦出了门。

此时暑意仍是『逼』人,戚浔要骑马,傅玦便道:“来马车上。”

戚浔犹豫片刻,只好跟着爬上去,待在车厢内落座,傅玦也不开口说话,戚浔底沉甸甸的,却忍不住问道:“王爷,凶手如此行事,可是那潘大人有冤情?”

傅玦淡淡看着她,“有没有冤情还不知,孙律并未道明全情,唯一知道的是,凶手下毒毒死了人,已经犯了大周律法。”

微微一顿,傅玦补充道:“即便有冤情,样的法喊冤也不可取,官府会想尽办法捉住他,而坊间百姓得知,也绝不会同情他。”

戚浔咕哝道:“卑职自然知道。”

傅玦目光从她身上移开,靠着车璧闭目养神来,戚浔状便默不作,可忽然,傅玦开口道:“个潘大人,是禹州盐政,禹州盐务库银贪腐甚,他虽不认罪,可大抵并没法证明清白,拱卫司数次南下,也不是吃闲饭的。”

戚浔听到“禹州”二字,神『色』紧张来,试探的看向傅玦,她闭着眸,底微松,“拱卫司次南下,都是为了查件案吗?”

“也不全是。”傅玦缓道:“还查过一件旧案。”

戚浔弦收紧,她当然知道拱卫司查的什么,可越是知道,越不敢问,傅玦没听她接话,眼也不睁的道:“怎么不问了?”

戚浔头一跳,镇定道:“拱卫司的案,自然是分绝密的,卑职不敢胡『乱』问。”

“也不算绝密。”

傅玦语调冷冰冰的,却是愿意告诉她些,戚浔坐直身,等着他说下去。

“年前有一场瑶华之『乱』,你当听说过,犯事的家小辈之中,有一家的人还活着,拱卫司如今要在南边追查他们下落。”

戚浔差倒吸一口凉气,她攥着袖口,无比庆幸傅玦闭着眼睛,又试着问:“卑职的确听说过,不是……不是说当年逃走了两家的人吗?”

“拱卫司在南边找到了一处养济院,现中一人已经死在了当年受灾的流民之中,另外一人倒是逃了。”

戚浔跳如鼓,她明白了,拱卫司将当年病死的戚家女儿当做了她,以为她死了!她紧张的不敢放肆呼吸,底却又生出庆幸,若拱卫司以为她死了,必定不会再继续追查卫家小姐的下落,只是,他们难道查到了陆家人的线索?

戚浔探究的打量傅玦,些事,必定是孙律告知他的,可他却说给自己听……

她仔细回忆二人的对话,觉头的是她,问到拱卫司南下查案的也是她,必定不会是傅玦的试探,而傅玦能将此事说给她听,恐怕是并不将此事当做绝密之事。

瑶华之『乱』过去五年,而谁也不会想到陆家和卫家的人回了京城,还在衙司任职,更在他们眼皮底下当差,正如此,傅玦才无顾虑。

戚浔大着胆问道:“那拱卫司找到那逃走之人的行踪了吗?卑职听闻拱卫司的眼线无孔不入,只要他们想找,便没有找不到的吧。”

傅玦就在此时睁开了眼睛,他一双凤眸冷静锐利,并无半分困乏,此刻如剑一般看进戚浔瞳底,吓得她背脊一寒。

“拱卫司南下寻人无果,猜测他们是否逃回了京城。”傅玦面如平湖,语气也波澜不惊的,“就像个潘家的幼一样,他们会否逃回京城伺机报仇?”

傅玦的眼神好似能剖开人,而他的话,更令戚浔背脊生出冷汗来,拱卫司竟然猜到了陆家兄妹回京城了?!

她紧扣着座沿,“卑职以为……他们不敢。”

她接着道:“通缉了许年的逃犯,怎么还会回到天脚下呢?里可到处都是拱卫司和各个衙门的人。”

“或许,最危险之地才是最安全的。”

戚浔不敢接话,傅玦上下打量她,忽而问:“伤如何了?”

戚浔底微松,“好了,应该很快不涂『药』膏了,不过……”她抬手『摸』了『摸』颈侧,“不过可能会留疤。”

傅玦道:“前次给你的『药』膏完了?”

上次她为了救玉娘,脸上被划了道血痕,傅玦给了祛疤的『药』膏,戚浔骤然想来,忙道:“还没,还有,卑职一时忘了。”

傅玦剑眉微蹙,看着她那毫无觉的样,实在不知该不该此生气,若是此等小事便不快,实在是显得太过小气,他“嗯”了一,大度的不与她计较。

可不计较此事,却难免的想到那犬吠之事,他忽而问:“你平日可香粉?”

戚浔微愕,“香粉?卑职不。”

若不香粉,二人又岂会沾上相似的气味儿?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二人去过同一地,傅玦唇角紧抿,想问的话在舌尖回绕,就要脱口而出,却又生生忍了,只是他实在难解,江默与她不过面之缘,甚至没在他眼前说过句话,怎就会忽而亲近来?

戚浔一脸狐疑的看着傅玦,傅玦只觉如鲠在喉,将眸一闭,又养神来。

戚浔:……

胭脂香粉都是女之物,傅玦一个从军年的大男人,竟然问此事,实在是古怪非常,戚浔盯了傅玦半晌,衙门到了。

替人送信的小乞丐就在衙门不远处讨饭,找到他的时候,他就窝在一处桥墩旁,待被带回衙门,小乞丐面『露』惶恐,像他们样的小娃儿,就好似路边草丛里的蝼蚁,别说官府,便是个稍稍富贵些的人家都不敢招惹。

待谢南柯从大理寺过来,衙差便问他送信之事,小乞丐紧张的道:“就是个穿蓝布短打的年轻人,看来不到三岁,像个干粗活的,给信的时候也没说,就让送信,小人想差事轻松,也不远,便答应了……”

衙差又问长相,小乞丐道:“人生的一双粗眉,面容方正,皮肤黝黑,说话的时候一字一顿的,口音有些奇怪。”

再的小乞丐想不来了,谢南柯凭着感觉作画,画了五张小乞丐才说有些相像了,可众人一看,只觉张脸粗犷又寻常,打扮更是街上随处可,而小乞丐说的面『色』黝黑,更不可能是潘若愚本人。

潘若愚出身富足,父亲熬出头也算位高权重,他常年念书进,又怎会被晒得黝黑,还是说短短半年,生了变故?

傅玦略作沉『吟』,“本王带着画像去国公府,让孙指挥拿给潘家人认,看是否是我们推断的那人,若不是,或许有可能是潘家他故旧。”

此时已近昏黄,傅玦略一作想,干脆道:“你们随我同去,若是潘家人愿意,最好由他们之口,画一幅潘若愚的画像,他们还曾捉拿了潘霄汉之长女,或许能从她那里问出什么,戚浔,你是女,到时候由你去问她。”

谢南柯和戚浔连忙应下,一行人出门,戚浔上傅玦马车,虽说去国公府令她不安,可想到拱卫司以为卫家人已经死了,她便少了许忌怕。

马车一路往北入安政坊,没时便到了国公府外。

下马车之时,傅玦道:“别害怕,拱卫司虽然名在外,可也不过是些寻常人,只有那些犯了罪责之人才会害怕他们。”

傅玦下马车,戚浔愣了片刻,忙打精神跟在他身,人入府门,管事是他来了,殷勤引路,“世刚回来不久,半在书房,您边走……”

沿着曲径回廊一路往北,还未到孙律的书房,西北方向却传来一阵嘈杂惊呼,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撞管事便道:“淑儿姑娘犯病了,您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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