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在山顶之上待了很久,山神看着向远方奔腾而走的江水,汹涌澎湃但因他在了高处而听不见其奔流之声。
山神只觉出了一股子难捱的安静。
然后是木安华到来之后,他才有些恍惚的道:“河的状态是已然只剩下执念了,他的执念就是万秋……或者说他的执念是不想离开万秋。”
“按理来说,他应当是想将万秋抓起来的,甚至会恨不得将万秋杀了以求寸步不离……”
“但是为什么,他不仅不害万秋还自杀了呢?”
木安华看着他,清澈的眼眸里也有些微微的茫然。
山巅之上,山神突然恍然:“是不是因为河变成了人?人是最难懂的,所以做出什么事情都正常。”
木安华没开口,白团里倒是传出了严胥的声音——
“不是。”
山神看向白团:“那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河的执念最深的不是不愿意离开万秋,而是怕万秋受到伤害吧。”
“……”
山神不再开口。
两人算是白来了一趟尧山,但山神还是将火烧木给了木安华不少,木安华把它捆在背篓上,然后去往山中腰看了万秋。
他模样没有一点变化,笑眯眯的招待了木安华,还细细问了严胥等人的情况,木安华认真答了,然后才离开尧山。
利用轻功闪避新出来的天罗地网,彻底出来尧山后她转头看了一眼山,突然道:“就算没有血脉关系,家人的称谓说出了口也是一种很深的联系。”
一夏扶着她衣襟蹭了蹭她脖颈。
木安华又道:“我想去一趟不夜镇。”
一夏立马点头,严胥声音也很快传出:“好。”
木安华转身离开,同时道:“你不问我为什么?”
严胥声音带笑:“不问,你去哪我便陪你去哪。”
木安华抿了下嘴,小声道:“我想去不夜镇给河放夜灯……他不像万实将军,世人没人会记得他,虽然妖没有转世,但是万一呢,万一河会步入冥河怎么办?”
“所以我想送一盏灯给他。”
一夏愣住,它抬头看木安华,目之所及之处只能看见木安华的下巴侧脸还有一点点长长的染着微光的睫毛,它突然觉得,如果那天自己死了也不会很害怕吧,因为它已经不是山庙之中的那个孤独的想看世界又看不到世界的小树妖了。
严胥倒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才道:“银两够用吗?不够的话这个白团子里我还放了一些,你拿着用。”
木安华:“!!”
她被花知晓顺走导致扁了的荷包终于又能够鼓起来了!
从白团子之中揉出了不少碎银,木安华心情或多或少好了些。
顺着不夜镇去放了夜灯,然后去往钟南城换了银票,厚厚的银票放入了背篓之中,木安华豪气万丈:“严胥!不管中堂也没事了,我可以养你!”
严胥噗嗤乐了,说了声好。
从钟南城离开前的那个傍晚,本晴朗的天气突然昏暗,层层乌云堆叠,电闪雷鸣,暴雨突然落下。
木安华看着心下奇异,只觉得这场景好像有些不同寻常,直到严胥开口:“这场景很像妖的渡劫。”
木安华这才反应过来,她皱眉道:“该不会是谷壹吧?”
“应该不会。”严胥声音平和:“这世道妖的天劫一来便等于死路,谷壹还没有见到这天下重新恢复灵气,所以他会想尽办法拖延过去一段时间。”
“这个还能拖吗?”
“可以,不暴露实力便能多隐藏一段时间不被天道发现。”
木安华愣住,她突然想到泞卿,泞卿说是去追雾了,那么他有没有可能动用力量后被天道发现?
“小卷。”
严胥的声音再度出现,打断了木安华的思绪:“你赶回来的时候我也差不多腾出了时间,我们到时候直接去废城吧。”
如今已是十一月,天寒地冻之季已经要来了,木安华虽不觉得有多冷但还是换上了带绒毛的外袍,她关上窗,遮挡住了外边风雨:“那逆行堂呢?”
严胥声音如涓涓细流,不见往常惯有的轻挑,他道:“已经安排好他们接着找了,再者我动用多耳找也不需要我本人在。”
木安华脱去外衣坐在床边,她眼眸在灯下隐隐约约可见一点红色,她问:“如果找不到他们呢?为了阻止灵脉阵开启他们会不会杀掉那些找到的灵脉人?”
白团放置在了屏风之后,严胥看不到木安华了,他想了想:“不会,我还有办法。”
木安华:“什么办法?”
严胥好一会声音才传来,嗓音带笑的道:“这是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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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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