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洲早就被她那句软乎乎的“跟你一起就好了”,给勾得死死的。
现在无论盛明窈说什么,他都应得很快:“没有别的要求?”
她想说没有,望着天花板,又突发奇想地反问:“你觉得我有什么喜欢的吗……”
沈时洲:“我?”
“…………”
盛明窈噗嗤一下地笑出了声,银铃似的音调里终于有了点活力,“你怎么比我还自恋。”
却也没有直接否认。
态度,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同。
沈时洲也察觉到了。
他顿了顿,语调放缓:“答案,我后天下午告诉你。”
这男人还知道反客为主的?
盛小漂亮将被子扯起来盖住脸,独自一个人无声地笑了半分钟。
然后才想起来凑近听筒,娇声娇气地道:“那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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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格的季度和年度展览,在同等高定品牌里,一向都是做得最低调。
京城众名媛人手一个蒂格VIP客户,能拿到邀请函的,每年都总是寥寥无几。
为的就是精简展览人数,低调开展,低调闭展。
本季度的展览,更是因为品牌总裁突然抱恙进医院休养了,推迟到了“日期未定”。
直接低调得不准备办了。
然而,突然之间,蒂格的邀请函就发到了众人手里。
时间定在后天。
地点定在京城本土。
一改之前的风格,阵势很大。
盛明窈当然也收到了一份邀请函。
她能猜到,这就是沈时洲要交出来的答卷。
但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不满意。
这男人一哄她,就只知道砸钱。他有的是钱,诚意好像不那么足……
可能就是矫情吧。
这么想着,展览的前一晚,盛明窈感觉自己的感冒又好像加重了,不得不多吃了次药。
那药有助眠作用,她一觉睡到开展前一个半小时才醒。
也顾不上盛装打扮了,匆忙地赶往了目的地。
下车后,盛明窈才发现这儿有点眼熟。
她给傅女士发消息:[阿姨,办展地点是你选的吗?]
傅春景:[是的呀是的呀,这个我没有让小洲插手,特别选在游轮上的。这也是我们第一次不在陆地办展,就当是你的特例。]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研读了下你跟小洲的绯闻,发现这儿大概是你们的定情之地。你烦了好几天出来散心,肯定要选有意义的地方。]
绯闻??
盛明窈瞬间想到了从秦二的游轮下来之后,看到的那篇十`八`禁文章……
她瞬间开始担心,傅女士会不会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这么一想,就忘记了回傅女士的消息。
傅春景连忙拨了语音通话,十分脆弱地问:“明窈是不太喜欢吗?”
盛明窈连忙:“很喜欢,谢谢阿姨的用心!”
傅女士作为京城十佳好母亲,当然不会忘记给沈时洲说好话:“没有没有,我倒是有很多想法,但只决定了这一个,其余几乎都是小洲操办的。”
“他这个人真的……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当初怀他的时候减肥吃少了,生的确实不好,人很笨,不会说话,也没什么情调。
他都二十六岁了,有些跟女孩子相处时显而易见的东西,竟然都不知道,还是这几天问我才明白的。”
傅春景深谙欲扬先抑之道,吐槽完之后,又话锋一转。
“但是啊,小洲对你真的很上心,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明窈,你等一会儿无论心里满不满意,务必要笑一下啊。就当奖励给他的了。”
盛明窈默了默,轻声道:“我会记得。”
……
盛明窈走上游轮之后,才发现——
这次展览,好像办得有点隆重。
除了她以外,每个人,特别是同龄的千金们,都是盛装出席。
无数晚礼服华丽的裙摆曳地,五颜六色,几乎将地毯盖得严严实实。
而作为焦点中心的她,为了避免迟到,睡眼惺忪时随便抓了条裙子穿上,头发梳两下就用发夹固定住,妆也没怎么化,只用了十分钟就匆匆解决了眼线跟口红。
跟众位精心武装到每一根睫毛的妆容,完全没法比。
盛明窈:“……”
虽然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她吃多了药,起晚了。
但她还是很不讲理地,把对沈时洲的好感,瞬间减到了负数。
这男人怎么不告诉她,这是个需要正装的场合?
难不成他以为她没精气神,会嫌麻烦??
开玩笑。
要是她提前知道今天是这个局面,早上哪怕眼睛困得睁不开了,就是爬。也要爬起来做造型。
盛明窈站在门口没动,目光在镁光灯下,搜寻着熟悉的人影。
没找到。
她磨了磨牙,准备等会儿就跟沈时洲算账。
后腰却突然被男人带着温度的手掌,给握住了。
沈时洲抬眼,扫过厅内乌压压的人群。
黑眸里冷淡无温的神情,令那些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
也没谁再敢盯着盛明窈。
男人这才低下视线,表情骤地缓和,贴在她的发边,问:“我的答案,好像没有得到满分。”
“负一百。”
盛明窈半侧过身,指尖戳了戳他。
在男人面前,她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小虚荣心,“你看看别人穿成什么样的,再看看我……”
他“你比她们漂亮得多。”
是实话。
盛明窈往那儿一站,白得晃眼,不用什么心思就把精心打扮的人给比下去了。
她穿得随便,风格却格外利落干净。水银绸质长裙,腿边开叉,有丝青青涩涩的娇媚。浑身上下只有珍珠发夹一个配饰,镶在乌发上。
极致的黑与白,漂亮打眼。
盛小漂亮却完全处于不听不听我不听的状态,埋怨:“不行,我还是觉得我要重新做个造型再进去,怎么说,你送我的那顶王冠……”
话还没说完,指尖便被男人握住。
又呈十指相扣的姿势。
他没说话,却分明是在哄她。
“沈——”
盛明窈想说的话,卡在一半,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望着男人将她握得很紧很紧的指节,积攒了好几天的情绪,莫名其妙地就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她抿起唇瓣,有些鼻酸:
“你不懂,我就是超级超级矫情嘛。其实那些东西都很重,每次把我颈子都累断了,但我还是会……”
她一直都这个样子。
会执着一些看起来很无聊很幼稚的地方。
就像这几天,毫无意义地纠结着沈时洲跟她的关系。
后半句话,盛明窈却没有说出口。
光是想想就觉得够矫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乱七八糟都说了些什么。
越到后面,越觉得没由来地鼻尖很酸。
突然。
男人倾身,轻轻擦掉了她眼睫上很不起眼的一滴水珠。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反应太大了点,咽住低噎,连忙转移话题:“反正我就是要戴……”
“你只带上我就够了。”
他定定地说:“不需要舍近求远。”
盛明窈隔了几瞬,才明白过来沈时洲话里的意味。
心跳声,再次不受控制。
她想……
刚才说出口的分数能更改吗。
这次,她要给沈时洲,打一回满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写到文案第二部分了,特别卡文,对不起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