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窈弯起眼睛,点了点下巴:“我很久没碰过球类了,要是打得不好,可以向你请教下吗?”
……
盛小漂亮就是特别特别爱热闹。
之前她一直都是独自呆着散心,但这样实是太闷了。
顶着傅女士给她安上保驾护航的头衔,又遇见了心地善良、自来熟的迎楚,盛明窈愉悦的不是一点半点。
隔得很远,都能看见她帽檐下扬起的唇角,笑容明艳灿烂。
她对球类运动的确不太擅长,时不时还要请教下别人。
除了唯一一个迎楚,盛明窈周围都是眼巴巴想献殷勤的公子哥们,随时绞尽脑汁想着机会,跟她搭上一句。
她的靠山是京城沈家,长得好看,?格也很好很讨喜。
受异?欢迎追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且,因为她娇矜活泼的做派,平时表得再吊儿郎当的男的,她面前都收敛了不少。
举动克制得不逾矩,连个赶走的借口都没有。
京城没这么夸张,还不是因为她当初跟沈秦的那些事太震撼,寻常同辈不敢掺一脚。
就算有动了心思的人,也收到过沈太子爷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次警告。这才收敛。
以这样强势的姿态,若有若无霸占着盛明窈太久。
沈时洲差点都忘了他身边随时只增不减的情敌。
虽然那群围盛明窈身边的公子哥们,都是些纸醉金迷的堕落货色,没几个手里有实权,他瞧不上,盛明窈估计也看不上眼。
但光是远远看着,烦躁便止不住地油然而生。
偏偏。
傅女士早就再三叮嘱过,追求要以略低的姿态,霸道强势得只给她留下唯一一个选择,是下辈子都追不到女孩子的。
就算追到了,也是对方不想再接受他铺天盖地的逼迫跟强硬,不得不答应的。
由于这地儿被人包了,不允许外人踏入。他连以权压人,让这帮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滚蛋,都要慎?考虑再三,能避免的就尽量避免。
男人冷着张脸,周身气压一点一点降低。
当看到盛明窈的发夹甩掉了,有人捡起来,想趁机帮她戴上时。
沈时洲从战战兢兢的俱乐部理手里拿过球杆,指节捏紧,面无表情地走了过。
……
一个飞球,直接打到了郑二少拿着发夹的手上。
他吃痛一声,转头过想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睛,竟然朝着筋骨攻击,要么是故,要么就是对他不满。
却看见了张完陌生的英俊面庞。
那身形修长的男人只穿着白衬衫、黑裤。拿着球杆的淡?姿态,有种令场其他人自惭形秽的矜贵。
“这谁啊?耀星今天不是被我包下来了吗,来的人怎么会有我不认识的?”郑二少被那双冷淡且自带压迫感的眼睛震住了,但又不想盛明窈面前丢了面子,绷着张脸,嘀咕道,“……没长眼睛。”
盛明窈看到沈时洲,倒是微微愕了一下。
对上他的神色,稍微细想,就能猜到,他好像又吃了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醋,所以连装都不打算装一下,直接过来赶人了。
她明明一直都跟迎楚待一起的嘛……顶多,也就偶尔应两句其他人的套近乎。
这男人,占有欲忒强了点。
以及,沈时洲是不是忘了,她还没答应他。
她就想体验一下满汉席里拣一小口的新鲜的快乐,而不是想看男人把她其他不吃的菜都给撤走。
盛明窈撇了撇唇。
然后才想起来,她应该得说两句,缓?气氛。
免得沈太子爷又以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跟郑二少留下不必要的过节。
还没组织好语言。
就听见沈时洲冷冰冰的自我介绍:“我是球童。”
郑二少:“……?”
迎楚:“……?”
盛明窈:“……???”
男人径直走到她面前,高大的阴影覆过,嗓音紧绷低沉:“你不是不会吗,我负责教你。”
他半侧过身,阻断了郑二少看盛明窈的视线。
下识的站位便透露了很多东西。
那专门为她而来的图,简直不用更明显了。
不过,以一个“球童”的身份,姿态摆得很低,又不至于拆了整个场子。
……虽然,场都觉得他不可能是俱乐部打工的球童。
各种义上的不可能。
但那又怎么样,把人赶出吗?好像不太合适吧。
盛明窈抬起脸蛋,以她跟沈时洲的身高差,这样刚好看见男人抿得笔直的薄唇。
她茫然又觉得有点好笑:“你搞什么鬼。”
以前怎么不知道,沈太子爷还有给自己换新身份的癖`好?
沈时洲将手腕上那只百达翡丽摘掉。名表放裤里。他身上下看着是彻底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垂眼,低低淡淡地道:“想见你,又不想惹你生气。”
漫不心的语调里,不知道压着多少惊涛骇浪。
他生下来就是沈家长孙这个身份,衔金钥匙已不足以形容了,用“头顶继位王冠”更合适。
所以,沈太子爷从小开始,行事做派都很简单粗`暴,强硬直接。
这次愿低头,成为被她挑选的追求者之一,把主动权然交给她。虽然他很不习惯,看着也并不是特别情愿。
但,能做到这一步,已表明了他的确有好好学着,怎么追她。
她很挑剔又很敏感,总是会注到其他女孩子不怎么注的点。
沈时洲也愿纵容着她。
盛明窈用指尖又压了压遮阳帽檐,遮住藏不住事的眼睛。
她突然开始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该说傅女士教得好,还是沈总学得好……
这才几天,他就知道改正缺点,以退为了。
原本见到沈时洲时,心里那一点点小矫情似的不满,都随着这张满分答卷给消失了。
她唇角弯了弯。
为了掩盖住那点过于明显的雀跃,她清了清嗓子,不得不转移?题,吐槽:“人家做球童都是几岁十几岁呢,这称呼真是便宜你了,男人。”
聚会上的人都是同辈。部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沈时洲的确算最年长的一位。
沈时洲挑眉。
男人的骨子里,还是习惯反客为主。
况且,都被拿来跟那群不入流的富家子弟比,还被明晃晃嫌弃了。能忍住不开口才是反常。
他当即嗯了声,顺着她说,撩拨的味却很浓:“一把年纪还要出来打工。盛小姐是看我可怜,打算资助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窈窈给沈总出的考题,一次比一次难。
幸好沈总是个刻苦的好学生,还在外面偷偷上傅女士开的名师辅导班(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