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她的眼睛里,抛弃一个生命,就那么容易吗?
霍彦霖感到自己的浑身冰冷,身下的椅子也变得冷冰冰的,她这么冷漠,当年把自己丢给爷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丢掉一个孩子就像丢掉一个破坏了的玩具,最多也就惋惜一下子就能开心的去迎接下一个玩具。
霍彦霖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的软肉里,血液一点一点的渗出来,洇湿了指尖。
他仿佛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缓缓的抬起头,淡淡的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把门带上。”
霍母愣了一下,她知道承认这件事,自己一定会和儿子离心的,本来她和霍彦霖的感情也没有多么深厚,只是霍彦霖是霍家的掌权人,母子关系太难看了对她也不利。
霍母嘴巴动了动,好多句子在嘴巴里囫囵的滚了几遍,终于沙哑着嗓子说道:“彦霖,你别怪妈,妈也是为着你着想的。现在小月亮也回来了,妈以后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了,你放心。”
霍彦霖募地转头看向霍母,眼底充血,看着霍母,讥笑一声:“好啊,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霍母张了张嘴巴,原本想说没有什么了,眼角的余光看到温琳琅焦急地模样,终于还是妥协的说道:“琳琅做的事情都是我教唆的,你不要责怪她了,以后……”
她深吸一口气,昧着良心说道:“以后,你们小两口带着孩子好好地过日子吧,别再起幺蛾子了。”
霍彦霖沉默的点点头,眼神示意两人可以出去了。
两人出去以后,霍母无视了温琳琅感谢的目光,直接踩着高跟鞋当当当的离开了。
霍彦霖一个人在书房里坐到半夜才出来,没有人敢进去打扰他,他出来以后,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一件事。
温舒潼在医院走廊哭的昏厥了过去,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姜荇担心她出事,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电话被一旁照顾的小护士接起,这才知道事情发展的并不好,连忙赶来了医院。
温舒潼低血糖的毛病看着不严重,却经常影响日常生活,连日来的劳累和提心吊胆高度的精神紧张,突然失去两个的悲痛,让她身体脱力,生了一场大病。
姜荇摁着她硬是在病床上躺够了一星期,汤汤水水的伺候着,这才慢慢好转起来。
温舒潼像往日一样,躺在雪白的病房里,偏头看着窗外,不发一言,面无表情。
姜荇提着热水进去的时候,看到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既心疼又生气。
“舒潼,休息会儿吧,别看了。”姜荇不落忍的说道。
窗户那边正对着医院的大门,从这里看过去,只有零星几个车辆在在进进出出,外面声音嘈杂,却传不进隔音效果良好的病房。
温舒潼就像一个被人困在笼子里的困兽,明明看的见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繁华自由,却又明确的知道那是不属于自己的,她只能缩在笼子里,暗自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