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清盈那边,也睡得不太好。
晚上与宝兰一道分食完大闸蟹后,她就洗洗睡了。可在床上躺了许久,脑子里nj一会儿蹦出霍致峥捏自己下巴的模样,一会儿又蹦出他猫猫喝水的样子,一个冷,一个乖,一个让人敬畏,一个让人怜爱……嗯,就很分裂。
这nj般胡思乱想了大半夜,最后还是累得不行,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刚入睡不久,她便做了一个梦——
梦里,伴随着一阵“嘟嘟嘟”的声音,她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旋即,她现代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她站在门口,房间门虚掩着,里nj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怔怔的抬起手,“吱呀”一声老旧的门被推开,狭小又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佝偻的棕红色背影站在窗边。
那个背影是奶奶的。
奶奶踮起脚,取下窗前挂着的一串风铃,动作缓慢又迟钝的转过身,将风铃放进一个纸箱子里nj。
宋清盈走过去看,只见箱子里nj放了不少日用品,还有些她的衣服,洗的干净发白,整整齐齐的叠放着。
奶奶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尽管她是个拾荒的老太太,家里虽然小破旧,但永远是一尘不染的。
宋清盈小时候不爱洗手,奶奶就对她说,“咱们捡垃圾,那是没办法,人呐,总得找个活下去的路子。但既然咱们活在这个世上,就要做个干干净净的人,手要nj干净,脸要干净,最重要nj是心要nj干净。”
那时候她还不太懂这nj句话的意思,却懵懵懂懂把这nj句话记下了,一记便是小半辈子。
“滴滴滴”一阵闹钟声响,宋清盈回过神,再nj看拿胶带封箱子的奶奶,眼眶不禁泛酸:这nj是在收拾她的遗物吗?
看着奶奶弯着腰,颤颤巍巍的。抱着那大箱子一步步往外走。
宋清盈急了,扬声喊道,“奶奶,奶奶——”
奶奶却什么都听不见,头也不回的走了,“啪嗒”一声门关上。
宋清盈眼前一暗,再nj次睁开眼,入目是深棕色榫卯结构的房梁。
她缓缓抬起手,放在眼角,指尖沾了些许湿润。
刚才,只是个梦啊。
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侧眸见外面的天还暗着,重新闭上眼假寐。
半个时辰后,宋清盈起床洗漱时,看着身上秋香色的新宫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在梦里nj,奶奶身上穿着件红棕色的羊毛衫,就是她拿第一笔实nj习工资买的那件。
“姑娘,您笑什nj么啊?”宝兰见宋清盈弯起的眉眼,好奇问道。
“昨儿个做了个好梦。”宋清盈浅浅一笑。
在现代没亲眼看到奶奶穿上新衣服,在梦里nj,也算圆了她一个心愿了。
嗯,蛮好的。
收拾妥当,宋清盈往正殿去当差,只是从住所到正殿的一路上,她发现经过的宫女太监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还有几个原本在嘀嘀咕咕说着话nj,一见到她,就立刻止住声音,等到她走过去了,又开始嘀嘀咕咕。
自觉告诉宋清盈,应该又有什nj么幺蛾子了?
果不其然,她刚到岗位上,桑枝就凑了过来,先nj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清盈,没事的,外头那些的话nj你别放在心上,我nj相信你的为人。”
“???”
宋清盈:“外头又传我nj什nj么了?”
桑枝见她懵逼的表情,诧异问道,“你不知道?”
宋清盈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nj…我也是今早听两个小宫女嘀嘀咕咕,说你昨日夜里nj又进了陛下的寝殿,等你出来后,陛下就叫了水沐浴更衣。他们说你受了陛下宠幸,可陛下嫌弃你的身份不好,就没给你名分。”
“……上回不是一次传过一回类似的么,怎么又传?”
“上次那回辟谣了呀,说是小世子也在寝殿,陛下应当有所顾忌,没宠幸你。”桑枝道。
宋清盈噎住,过了一会儿,摆了摆手,“随他们传吧,反正过段时间就消停了。”
她算是体会到谣言有多不靠谱了,就说今天这个吧,虽说她的确进了寝殿,出来后皇帝的确也沐浴更衣了,当天地可鉴,她在寝殿停留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超过十分钟吧?
古代衣服这nj么繁复,系带又多,一脱一穿都要五分钟。难道在他们的眼里,皇帝只能坚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