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打着哈欠，顺手帮妻子拢了拢另一边的被角。跟着，重新闭上眼睛。

他太困了，明知道女儿在侧未眠，仍旧在几分钟内悄然入眠。当然，是浅睡，因为身边的女儿有任何动静，他都会有所察觉，选择性理会与否。直至孩子的酣睡声也隐隐传来，他才真正熟睡。

……

次日，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所吵醒。睁开眼睛，女儿精致的小脸就近在咫尺。穿着小睡衣，露出半截身子，视线一眨不眨的在看着自己。

身侧的妻子已经不见，应该是去上班了。因为，韩东无意察觉到，已经是上午十点。也就是说，他从昨晚，整整睡到了现在。

他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起身。第一时间拿起了手机：“干嘛去了？”

叮咚，有文字回应。

“上班，公司临时需要开个会。最近用户流失严重，股东们意见比较大，得安抚下。”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没？”

“不用，你在家好好陪女儿就成。对了老公，你车的后备箱里，我准备了点礼物，你去爸家里的时候，别忘拿出来。不跟你说了，还在忙。”

另一边，楚新总部。夏梦迅捷打字回应，将手机熟络塞到了会议桌的下方，思维同时也集中在了尚在进行的会议上。

人很多，各公司驻扎于此的员工及未出差的高层重要人员全在。正进行发言的是事务所的一名法务副主管，喋喋不休，隐有反客为主，好像他才是楚新老大的派头。

“从这个月初开始，论坛的日活每一天都呈断崖式下跌，我想知道在座各位到底着不着急，有什么对策？论坛很不容易带起来的流量，再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无人接腔，质问的声音在会议厅回荡，来回刺耳。

几秒钟寂静，律师将眼神定格在无动于衷的夏梦面部：“夏总，要不你讲几句？”

夏梦迎着所有人目光，心平气和：“王律师，你既然看的这么透彻，应该会有办法。不如，抛砖引玉，先看看可行性如何。”

王东磊似想不到她又把皮球踢了回来，不禁愕然：“这，这个……夏总。我的看法刚刚已经说过，会议主要就是集思广益，寻找解决问题的方式。”

夏梦轻笑：“对，集思广益。那王律师就轻稍安勿躁，给大家一个说话的机会。”再不看对方一眼，她叩了叩桌面：“其实我知道大家都挺着急。可是针对于此的讨论，进行过不下数次。没用，上次会议的时候就已经进行了总结，这次再总结，还是一样。”

“与其义愤填膺的侃侃而论，不如付诸实际。楚新流量的下跌跟普阳近期一连串的动作有直接关系，这点不止我，在座各位也都清清楚楚。问题是什么，是各位驻结于此的负责人们，根本没有及时去反映问题，把精力都用在了我这，施压于我，让我去解决最近这些根本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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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起身，慢慢走动。几个月的身孕，肚子微微凸起。穿的也并非正装，而是一件较为宽松的休闲服饰。但随着她走到每一个人的身边，似都带去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不由正襟危坐。

“眼下，钱等不来，连对方三分之一的投入都做不到。但事在人为，我相信各位用点心去进行工作，远比任何办法都来的重要。我不觉得原定计划有何不妥，的确会美中不足，可绝对是现有资金下最稳妥的营销方式……”

“咱们顾不了旁末枝节，那就只能做好口碑。楚新论坛的立足根本是什么，打别人打不了的官司，接别人不敢接的官司。可似乎到现在，大家都选择性的给忘了，并且忽略了咱们某一版面的用户根本是在有规律的增长，口碑也一直都特别好……所以，急什么呢。竞争对手有钱，就让他们尽管去砸。钱特别重要，可是我觉得，作为一家法律相关的公司，专业技能，服务意识，用户体验也应该是最核心的……”

“既然做不到拿钱去砸出用户，为什么不把后者做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