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一通鱼食,再回去沾枕头便睡着了?,第二天睁开眼,便听?见窗外廊檐下传来婢女们的低声私语,说那边儿院子里多?了?位美人。
“听?说还是这位主子带回来的,那心也太大?度了?吧……”
“什么大?度不大?度,你也不看看夫人如今病得都没法儿见人了?,这种时候女人当然要越贤惠越好呀,你当这位主子是个?省油的灯吗?”
“呸呸呸,这种话你也敢说,当心教主子听?见了?又要发怒,闹得你跟小喜一个?下场,扇烂你的脸……”
说不说,温窈也都一字不落听?见了?,倒没打算怎样,可拦不住八哥儿不长眼色,听?见什么就学什么,“扇烂你的脸……扇烂你的脸……”
温窈瞪过去一眼,教它停下了?。
但外间?声音还是当即一顿,有婢女悄悄摸进来看,幸好,瞧主子还睡着没醒,轻轻送了?一口气。
早晨巳时,温窈梳洗好坐在?桌边用早膳,忽地听?外间?响起一串沉沉地脚步声,抬眼去看,贺兰毓自外而入,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生生挡去了?她一片晨光。
他?面?上阴沉燥郁,进了?屋也不看她,撩袍子在?桌边落座,婢女忙备上一副碗筷到跟前,随即便教他?一声低喝全撵出了?门。
屋中一时寂静,温窈低头喝粥,细微的响声都好似无形中被放大?。
“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贺兰毓看着她。
温窈手中勺子磕在?碗沿一顿,摇头说没有。
贺兰毓气不打一处来,“温渺渺,你昨晚真的睡得舒心吗?你放个?女人在?我房里,当真一点儿都不在?乎?”
“在?乎什么?”温窈话音淡得过分。
“你!”
贺兰毓猛地抽了?口气,她怎么能这样风轻云淡,明明婢女说她昨晚都没睡好觉,半夜里又跑到凉亭吹风了?,她心里明明就是在?意的。
他?兀自压了?压胸怀中的怒气,试图放缓声音问:“你明明不喜欢我身边有别?人,为什么偏要说那些话,做这样的事?”
“我要是昨晚真收了?她,你就高兴了?吗?”
贺兰毓自觉这话说得很明白了?,他?觉得她能听?懂,希望她先不要因为误会而急着生气,静下心让两?个?人能借此机会把话说开。
可温窈面?上一如既往地漠然,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嗓音如刺,“高兴如何,不高兴又如何?她又不是你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现在?跟我在?这儿装什么装?”
她说着不耐烦了?,抬手将手里的勺子扔进碗中,不慎教溅起的汁水打湿了?指尖,颇觉晦气,随即起身打算去寻手帕来擦。
“站住!”贺兰毓以为她又要回避,当下一声厉喝,追上去,“温渺渺你说清楚我装什么了??我跟你说过不会再有别?人的话,你怎么就不记得?”
他?从桌边两?步到她跟前,五指死死钳住她的小臂,一把将人拉了?回来,眼睛直直盯着她。
温窈眉尖也皱起来,“你觉得委屈是吗?觉得是因为跟我说过了?那话,所以影响了?你逍遥快活,可你收不收那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逼你要,也没有胁迫你不要,爱怎样都是你自己的事,你现在?跟我发什么疯?难不成?还要我哭着求你从今往后都不要碰别?的女人,有用吗?”
贺兰毓急道:“我什么时候要你求我了??我就想要你说一句喜欢我,喜欢我只是你一个?人的,你想要的任何事情?,我难道会不答应你吗?”
温窈轻呼出一口气,看着他?说:“那我想要你放手。”
她说着甩了?下手,贺兰毓没敢太用力抓着她,教她一挥手就轻松挣脱了?,而后头也不回地往软榻小几旁去了?。
他?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狠得咬牙切齿,心里全都是铺天盖地的失望与酸楚。
不对!不对!这一切的一切全然都不对!
她不应该这样的,哪怕过来打他?一巴掌都是好的,不应该这样无动于衷,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贺兰毓着急、困顿,束手无策,像是只困在?牢笼里的猛兽,眼睁睁看着外头挑衅的人,盛满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
温渺渺……温渺渺,这三个?字简直是他?的符咒,见之便狂。
火势稍到头了?,他?忽然不管不顾地大?步走近,一把将她扑倒在?软榻上,欺身而上,手掌托着她后脑勺,低头蛮横吻上去,毫无章法,完全纯粹地汲取。
贺兰毓真恨不得就此将她钳进自己身体里,或者她给他?一耳光打退他?也好。
哪一种都好,都比她无动于衷来的强。
可原来根本不用他?再做什么,温窈不愿意徒劳挣扎也不想费力气抵抗,她觉得不舒服,便主动迎合上来安抚他?,引他?往轻柔缓和的亲密姿态过渡。
声音抵在?唇齿间?,她喃喃埋怨:“你温柔点儿行不行?”
她的香气充盈在?贺兰毓鼻尖,顺着呼吸布满他?的四肢百骸,可教他?一刹那间?力气全无,停下蛮横掠夺的动作,颓然放弃了?支撑倒在?她身上。
他?知道有哪里不对,就是知道,温渺渺的一切他?都知道,但也正因为知道,才更因为无法可解而无力。
“渺渺……”他?的声音从温窈颈间?传来,闷闷地,甚至带些极力压抑的哽咽,“你别?这样对我……我求你了?,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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