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寿星半途就走人, 说来并无多少人注意到。直到邻近零点准备切蛋糕的时候满屋子没寻到人才有方清渠出来主持大局说梁小姐有事先行一步, 来者都是客, 大家随意玩得尽兴。
梁芙和方清渠吵完架就带着傅聿城走了, 走时满肚子气拎上了行李箱预备去机场附近找个酒店住一晚, 第二天早上直接就走。
外面雨停了, 洗净崇城连日高温天气的燥热和浮尘空气里混点儿泥土腥味。
傅聿城低头看着梁芙对方清渠说了什么她又为什么生气大致心里清楚, 想来想去没想出什么安慰的话便问:“蛋糕不准备吃了?”
梁芙还在气头上“谁爱吃谁吃!”
“那可惜了, 刚才我偷偷看了一眼那蛋糕做得很用心。”
“……”梁芙无语地瞧他一眼, “你也是来气我的?”
“既然都潇洒跑出来了还生什么闷气?不划算。要是心里不痛快我支持你回去跟方清渠再吵十分钟。”
梁芙:“……”
“不会吵我教你, 我逻辑很强包教包赢。”
“……”
“看着我干什么?”
梁芙是真的气笑了“……傅聿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什么这么生气?”
傅聿城笑说:“谣言诋毁就不必在意了今天是你生日为了这不值。”
“我以为起码方清渠是支持我的十几年‘哥’白叫了到头来他跟那些外人是一伙的。”
“倒不是不能理解方警官怕你受骗。”
梁芙笑了偏头打量他“你能骗到我?”
“你不了解行情如我这样光脚不怕穿鞋的骗人一骗一个准。”
“那我甘愿好了吗?我甘愿给你骗。”梁芙语气近乎赌气她最不喜有人对她做的选择指手画脚倘若她听了别人的安排如今合该穿着正装当个金融民工而不是一己之力扛起剧团泰半的声名和人气。
傅聿城笑了一声搂着她腰往怀里带她象征性挣扎一下。
“那正好我俩凑一对狼狈为奸。”他声音沉沉贴着她耳朵三分浮浪蛊惑人心。梁芙气终于消了依着他讨了一个吻。
路边拦一辆车开去机场方向。在路上梁芙把酒店订好到底还是给方清渠和周昙发了消息汇报行踪。
到了酒店梁芙接连来了几个电话亲朋好友打来祝贺生日的。
趁她打电话傅聿城下楼去买东西。
他打了辆车往五公里外的一家西点店去买了一个蛋糕。店快打烊了那蛋糕放了整天品相自然不如方清渠订制的那个。
回去路上傅聿城拿出手机习惯性看会儿朋友圈。
往下刷了几条惊得差点扔掉手机。
片刻他没忍住笑看着梁师姐发的那条社会语录心想这张他表情呆滞的照片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偷拍的?
高兴之后却是忧虑梁芙能跟人硬碰硬他却不能。以梁老师上回同他打机锋的态度他不认为梁芙父母的态度能与方清渠大相径庭。
虽有从长计议的打算可梁芙直接丢出一手重磅炸弹他再怎么担忧也不会放她一人冲锋陷阵。
思来想去把梁芙发的那条截个图往自己朋友圈一贴配文一个字:“行。”
梁芙早打完电话左等右等傅聿城终于回来。
她开门笑说:“我还以为你逃了。”
傅聿城望着她笑“你都不逃我为什么逃?”笑有几分轻浮把这原本挺正经一句玩笑变得不大正经。
梁芙脸热没顺着继续往下说把人迎进门瞧见他手里拎的袋子“……你去买蛋糕了?”
“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吃不上蛋糕。”
梁芙笑说:“实话跟你说吧我中午在家就吃过了我妈买的。”
傅聿城挑了挑眉“这句实话你其实可以不说。”
梁芙笑着把蛋糕接过去搁在一旁茶几上拆开来那里面蜡烛、纸盘和生日帽都有。
她蹲在地毯上插上蜡烛勾过搁在沙发上的提包摸打火机点燃“那就替你许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傅聿城挨着梁芙坐在沙发上低头看她“你许什么我要什么。”
她想了想十指交叉闭上眼。烛光荧荧映在她脸上虔诚的神情显出几分稚气。片刻她睁开眼将蜡烛一气儿吹灭。
傅聿城看着她没一点好奇的意思她问:“你不问我许了什么?”
“不用问你总不会害我。”
“那可说不准。”
傅聿城便笑了他这样眉目清隽的人笑时却有三分风流“那也认了牡丹花下死。”
“你学法律学驳辩就是为了哄女人的?”
“也只哄过师姐一人啊。”他比谁都无辜。
那草莓已经不新鲜的蛋糕最终下场是垃圾桶梁小姐今日糖分摄入已经超标是看在傅聿城来回十公里买回来的面子上才勉强吃了两口。
这酒店离市区很远第二天傅聿城要赶回律所实习梁芙航班在上午八点两人都得早起。
梁芙原本准备去洗澡这时候来了一个电话她看见来电人是梁庵道心想恐怕大事不妙先把电话拒接打发了傅聿城先去洗自己打开门去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