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刚成功推销了一套产品,这会正高兴呢,转过来?就看到?他们四个,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她不讨厌陈天晴,甚至是有?些待见这个乖巧的小姑子?的,往常遇到?,也愿意拉着说说话。但一看到?陈安修,什么搭话的心情就没?了,于是对陈天晴的主动招呼只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就过去了,至于贺从善和江宁恬仅仅是瞟了一眼,理也没?理。
陈天晴面子?薄,脸上?马上?就能看出点尴尬来?,刘雪怎么说也是家里的大嫂,这事让别人看到?,人家只会说陈家的亲戚不懂礼数,不会单说一个人怎么样。这不是在削人家的面子?,是在打大哥的脸。
遇到?这样的事情,陈安修自然也不会觉得多高兴,但他了解刘雪的为?人,贺从善和江宁恬那?天没?买她的东西?,自己事后又气她一顿,这会遇到?,她有?好脸色才怪。事先有?了心理准备,此刻见她这反应,也就不意外?了,这个时候解释多了多余,事实摆在眼前,可不解释也不行,陈安修就说了句,“看我们家大嫂忙的,刚才听你们在说什么野菊花?”
陈天晴接话说,“我刚才在说头半年写论文那?会,心里烦躁晚上?睡不着觉,还头疼,咱妈给做了一个野菊花的枕头寄送去,我觉得不错,贺姐说季大哥也有?轻微的慢性头痛,不知道这野菊花的枕头行不行。”
“我以?前是听三爷爷说过野菊花对缓解头痛有?好处的,这个事情简单,今年刚收的野菊花,还有?好些呢,你装两个枕头试试,这野菊花都是山上?自己长的,也没?用过什么化肥农药的,总归没?什么坏处。”
贺从善正有?此意,但他们这些人都有?礼惯了,照例还是说了两句客气话,陈安修一坚持,她也就爽快道谢应了下来?,给了她,也不能让江宁恬在边上?看着,就又给她装了些。
忙完这些,陈安修去厨房了端了蛋羹,把冒冒送到?老爷子?那?边,老爷子?正在给院子?里那?些新开的菊花浇水,老太?太?见冒冒来?了,也放下手中?的书从屋里走了出来?。
陈安修把冒冒交给老太?太?,摸摸冒冒的头说,“冒冒,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爸爸中?午再来?接你。”
冒冒长大一点,也稍微懂事了那?么一点点,起码不会看到?陈安修转身走就哭闹,晚上?是个熟悉的人也能带带,他看到?爸爸要走,可怜兮兮地追着走了两步,喊道,“爸爸。”
陈安修朝他摆摆手,“在家听话啊。”
章云之过来?抱他,他就顺从地跟着进屋吃饭了。
季方南和季方平上?午去了纪家一趟,之前纪家来?请过几次,老爷子?都婉拒了,他知道如果去等待他的是什么阵仗,他退下来?这么些年,有?些场面上?的事情能不应酬的也不想?应酬了,这次季方平和季方南来?,纪家那?边又来?请,这两人本来?也想?推掉的,但念着两家的情谊,又赶上?中?秋这么个节庆,一口回绝的话面子?上?也抹不过去,于是就去了,但正如他们预料的,宴席虽然设在纪家那?边,但绿岛甚至是省里军政两边都去了不少人,眼看着还有?人要赶过来?,他们小坐一会,推脱有?事,午饭也没?吃就回来?了。
他们进门的时候,冒冒还在吃饭,两个人都很喜欢这个胖小子?,活泼泼的性子?,不认生?谁抱都行,也不会太?过闹腾,季方南也主动接过碗接茬喂他,“冒冒,来?,张大嘴。”
冒冒啊呜吃一大口,这让季方南喂地非常有?成就感,季方平也笑说,“这小子?吃的可真香,这好胃口估计是从他爸爸那?里遗传来?的。”他说的冒冒爸爸自然是陈安修。
老爷子?听到?这里,觉得有?件事也该明说了,就让警卫员冯鑫他们到?外?面守着,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这样这样把冒冒是陈安修生?的事情说了。
两个人第一反应当然是不敢相信,这陈安修浑身上?下也没?哪点长得像女人啊,怎么就能生?得出孩子?。况且他还当过兵,那?可经过不止一次的身体检查,如果身体不同于常人早就查出来?了。
“不仅是冒冒,吨吨也是他十几年前和老四生?的。”老太?太?把话接过来?。
季方平和季方南除了不敢相信还是不敢相信,但他们又深知两位老人不会无根据的说这种话,退一万步说,即便?是老四为?了能和陈安修顺利在一起,编造出这种谎话,以?两位老人的阅历,也断然不会相信他们的,所?以?他们也没?插话,等着家里二老把话说完。
章云之就把她知道的关于木遗族的事情说了个大概,“……这个是我亲眼所?见,确实存在这样的人,安修他是陆江远和林长宁的孩子?,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糖球和糖果应该是叶景谦和楼南的儿子?。”
这一个接一个的真相砸过来?,饶是季方平和季方南身居上?位多年,镇定惯了,也有?点应接不暇,男人生?子?,这也太?超出常人的认知范围了,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和改变五十多年来?所?养成的固有?认知,但这不妨碍他们立刻镇定下来?。
“怪不得老四那?边从来?没?提过吨吨的妈妈是谁,我们还一直在疑惑当初安修才十八岁是怎么认养吨吨的,还有?安修明明是陆江远的儿子?,又怎么会在绿岛长大的,这下我们全明白了。”季方平说这话就是已经相信了这个事实,虽然这个事实有?点太?过震撼。
老爷子?最后总结说,“所?以?说,你们以?后不能外?待了冒冒,他也是咱们家的孩子?,如果安修他们以?后还有?孩子?,你们也不用太?惊讶。”
季方平笑着安抚道,“爸,妈,你们就是今天不点明这个,我们也不会外?待冒冒的,只要是老四认的孩子?,就是我们的侄子?。”
有?他们这话,老两口也就放心了,不过老爷子?不忘叮嘱说,“这事咱们自己家里知道就行了,让外?人知道对安修和孩子?也不好,至于君毅他们那?边,还是过两年等他们心性更稳定的时候再说开比较好,你们的意见呢?”
季方平和季方南自然都答应着,他们乍听到?这个消息,尚且震惊到?不行,小辈们这边,最大的君毅和君信才三十三岁,难保不会年轻失察出什么纰漏,再过几年告诉他们不迟。
知道这事,季方平原先就看着冒冒有?的地方像老四,也许是心理作用,这会越看越觉得像,鼻子?像,嘴巴也像,怎么看都能找到?老四的影子?。
陈妈妈蒸的蛋羹是有?糖果的半份的,糖果没?吃,冒冒吃到?一小半就差不多了,再喂就开始糟蹋东西?了,季方平看他也吃个八|九分了,就逗他说,“冒冒,给大伯尝尝你的饭。”
冒冒虽然容易嘴馋,但对食物?的执着远没?糖果那?么强烈,他此刻不怎么想?吃了,就把嘴里的食物?吐着玩,这时听人想?要,就把吐到?嘴边的那?颗虾仁抓在手里,伸着胖胖的小手臂往季方平嘴里放。
季方平这辈子?的记忆中?还真没?吃过别人吐出来?的东西?。
季方南在边上?笑,根本没?帮忙的打算,季方平把冒冒抱过来?放在自己怀里,“咱冒冒干净地很,大伯不嫌你。”说完还真抓着冒冒的手吃了。
上?午剩下的这点空,四个人就在屋里边逗孩子?边说话中?过去了。
因为?明天就是中?秋,外?出好几天的季君毅和季君恒都在下午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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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小饭馆里有?订酒席的,陈安修提前就进了好多食材,水库供货的老唐下午就把鱼送过来?了,鱼很新鲜但是见多了就那?么回事了,就里面单独装箱的两条大黑鱼很是显眼。
黑鱼这东西?凡是养鱼的都不怎么喜欢它,生?性凶猛,专爱吃其他的鱼苗和各种鱼,有?时候水面上?游弋的水鸟没?防备都能被它拖下去吃掉,所?以?池塘或者水库里一旦发现黑鱼的踪影,养鱼的人家总会想?方设法地把它逮出来?。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种鱼实在鲜美到?没?边了。
老唐送来?的两条黑鱼一条大的一条小的,大的那?条有?十二斤多,小的那?条也有?五斤多,从车上?往下卸货的时候,镇上?有?人看到?了,立刻表示出钱想?买,陈安修都没?答应。这两条鱼他都打算好了,一条留给自家吃,另一条明天送到?林家岛上?去。
下午的时候陈安修就把鱼收拾好了,黑鱼肉鲜,不用提前腌制入味,做的时候也不用加太?多调料,调料多了反而容易混了鱼肉的鲜味。陈安修打算做黑鱼汤和小米饼子?,切好的鱼肉放油里稍微煎一下,然后加水煮,中?间搁点葱姜和醋,熬到?火候的黑鱼汤是乳白色的,奶一样,鱼肉都软烂了,肉刺一拨就分开了,锅子?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鲜香味十足。
十多斤的鱼足足熬了一大锅,陈安修炖鱼的空当,又在锅沿儿上?贴了一圈小米饼子?,今年刚打下来?的小米,加了一点白面,做出来?的饼子?非常细软香甜。这些小米面是陈爸爸磨了,准备找人做小米煎饼用的,他今天先拿了点过来?用。
季君恒从半下午的时候就耗在陈安修这里了,这会闻着味道早就坐不住了,“安修,先给我盛一碗尝尝。”在陈安修面前他也不用刻意保持形象。
陈安修看他那?饿了三顿的样子?,拿勺子?先给盛了一碗,上?面还给放了一个小米饼子?,季君恒呼呼地喝了一碗汤,又吃了一个热乎乎的小米饼子?,在外?面酒席上?折磨了几天的胃,总算觉得缓过来?了,他揉揉肚子?叹口气说,“舒服啊。”
“对了,你之前在说什么?什么冒冒?你爸爸怎么突然提冒冒干嘛?”
季君恒又从馒头篮子?里捏了个小米饼子?出来?,边吃边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就吃完午饭聊天的时候,爸爸就说让我们待冒冒就和待吨吨一样,还说他们都是小叔的孩子?。”
陈安修估摸着是老太?太?那?边把话说开了。
季君恒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触动他什么心事之类的,过去拍拍的手臂说,“我说,你这人还真够大方的,吨吨和冒冒怎么都是我小叔的儿子?啊?我还以?为?冒冒是你儿子?呢,你不能这么惯着我小叔,你这样也太?亏了,两个儿子?的话,起码也一人一个啊。要我说,你干脆也去代孕一个,这样才公平,你要实在不好开口的话,我帮你去和小叔说。”
陈安修真觉得交这个朋友值了,季君恒是章时年的亲侄子?,还能对自己说出这番话,足见真心,他手里揉着面团,没?回头说,“我要是告诉你吨吨和冒冒是我生?的,你信不信?”
季君恒短暂地愣了会,继而大笑说,“信,我当然信。”他招呼都不打,猛然从扑过来?紧紧搂住陈安修的腰。
厨房面积有?限,旁边就是炖鱼的锅子?,陈安修无处可躲,被他抱个正着。
季君恒嘴里叼着饼,爪子?往上?移,含含糊糊地开着带颜色的玩笑,“小婶,让我先摸摸,你胸部有?没?有?那?两团肉。”
“你说有?没?有?什么?”章时年清淡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快乐,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