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秦渡似乎感受到了许星洲的焦虑,漫不经心地问:“不放心么?”
许星洲说:“有、有点……”
秦渡一手揉了揉太阳穴,散漫道:“放心就是。师兄玩车好?几年了,今晚带着你?也不会?开太快。车技不差。”
不是这个?,许星洲在心里说。
——我觉得不安的原因不是这个?,她想。
这辆车很好?,许星洲几乎爱上了这种令人脊背发麻的速度,轰鸣的引擎,公路上连绵又坚实的起伏,以及席卷天地的狂风。
生?命仿佛在火焰中燃烧,在天际狂舞。
秦渡问:“喜欢?”
许星洲被灌了满嘴的风,刺激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颤抖着点了点头。
秦渡看了一眼?许星洲,玩味道:“师兄还没开快呢,这才八十。”
许星洲哆嗦着道:“别?、别?开太快了……”
“嗯?许星洲?”秦渡握着方向盘,坏坏地问:“开快了你?会?不会?在我车上哭出?来?”
许星洲还没来得及回答,秦渡就一脚踩下了油门。
那跑车的0-100加速估计连四秒都不到,那一瞬间世界猛地拉长,路灯呼地掠过,许星洲几乎觉得命悬一线,有种在崖边蹦极的刺激。
许星洲手指都在发抖,接着意识到——
——秦渡就是在享受这种在死亡边缘的、新鲜刺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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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淅淅沥沥地飘起了细雨,细雨如织,远处海岸被路灯温暖照亮。
许星洲坐在副驾上,死死地拽住秦渡的衣袖,把他的衣服都给拉变形了。秦渡不爽地问:“你?还扯个?没完了?”
许星洲抹着眼?泪道:“我不扯你?就开的特别?快!”
秦渡:“……”
“真纳闷了,”秦渡伸手一戳许星洲额头,道:“我觉得你?很爽啊?”
许星洲怒道:“爽是一回事!你?都开上二百三了!撞车绝对就是车毁人亡!我明天还要交作业!后天还有pre!你?做个?人吧!!”
秦渡:“……”
秦渡不以为意:“二百三怎么了,我还能开到三百呢——我最多允许你?再扯我十分?钟,再多我就要找你?算账。”
许星洲不依不饶地讨价还价道:“十五分?钟。”
秦渡:“七分?钟。”
许星洲正要争辩,秦渡就威胁道:“否则把你?丢在路边。”
许星洲一怔,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他的袖子,抱住了自己的小包。
秦渡:“……”
秦渡说:“生?气了?”
路灯迭忽远去,橙红灯光落在女孩的眉眼?上,许星洲摇了摇头。
……今晚似乎有点逗不得,随便一逗就生?气了。
“……十五分?钟就十五分?钟。”秦渡叹了口气。
“二十也行?。拉手不可以。开车,怕出?事。”
许星洲闷闷地嗯了一声。
接着许星洲这才小心翼翼地把爪子伸了回去,拽住了秦渡原本?被她拉皱的袖口。
太他妈甜了,真好?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吗?秦渡简直忍不住地想笑。
秦渡把车开回了原本?集合的高架。他烟瘾犯了,不便在许星洲面前抽烟,怕熏到她——正好?许星洲想下车去随便走走,吹个?风。
路面上零零星星停着几辆车,秦渡微微眯着眼?睛,在烟雾缭绕中,望向了许星洲撑着伞的,火红的裙角,还有纤细柔嫩的小腿,那女孩身上还披着秦渡的外套。
小混蛋。
秦渡眼?睛惬意地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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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并不愿意在车上闷着,便下车去呼吸外头的空气。
海边的高架桥上风还是颇为可怕,她靠在栏杆上往下看,下头犹如万丈深渊,风雨如针,漆黑树叶被风撕扯。
——许星洲相当喜欢雨夜。
确切来说,她什么天都喜欢——晴天喜欢阳光,阴天喜欢阵风,雨天喜欢色彩斑斓的雨伞和小腿上沾的雨水,大风的天气她甚至喜欢呼在她脸上的头发。
许星洲笑眯眯地摸摸自己刚刚拽过秦渡的手指,把自己的头发向后拨了拨,踮脚往桥下看去。
然后她听见了细碎的、被风切割破碎的声音。
“老秦……”那声音在呼呼的大风里说:“……秦渡……今天那个?……女孩……”
许星洲头上冒出?个?问号,拽了拽身上秦渡的外套,忍不住走近了。
那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是吧,”一个?人说:“我也觉得老秦带来的那妞蛮漂亮。”
另一个?人意味深长地道:“——不知砸了多少钱呢。”
作者有话要说:哇其实饼饼今天过生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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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我噶小啾啾的深水鱼雷和地雷~
感谢二言、江湖第一大柴犬、幺幺零的地雷和活得可爱的手榴弹!
深水应该是有加更的,我多肝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