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江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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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说完,许星洲微微一?愣。
“不……”许星洲小声道:“不了吧,我还是有点紧张。”
她似乎,还是不太敢和那个阿姨打照面。
许星洲生怕自己对秦渡妈妈建立起太好的印象,最?后又?发现她不喜欢自己——这样的事?情对许星洲打击应该是巨大的,因此她目前还不敢和这个阿姨有任何沟通。
——她认为,对秦渡的家庭成员的一?切印象的建立,都?应该等他们正式见面的时候再说。
秦渡明白这一?点,因此也不去强求。
可是,秦渡真的觉得,许星洲不应该担心……
秦渡几乎就没有操心过见父母这件事?——一?来是他的确已经经济独立,他高中?的时候还是刷他爸爸的信用卡副卡的,可是从他成年开始,就能经济自立,继而自己决定?自己的将来了。
他们这一?辈人?大多如此,尤其是有能力的人?,都?是自己去闯的。
二?来,是秦渡有足够的自信,能顶住指向许星洲的,一?切外来的压力。
经济独立的人?向来不受制于父母,而秦渡的父母又?开明,不会干涉他的决定?。
硬要说的话,秦妈妈一?开始的确是和秦渡谈过许星洲的事?儿,态度不太赞同,认为这个女孩不适合他。可与此同时,也对自己的儿子展现出了应有的尊重,不曾有过半分?干涉。更奇怪的是,从暑假时开始,他妈妈连抵触许星洲的情绪都?没展现过。
——去年暑假似乎是个奇怪的节点。
秦渡也不明白半年前的暑假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暑假之后他妈妈甚至主动提过要不要让‘那个小姑娘’来家里吃个饭。
秦渡当时以有点太早为理由,拒绝了秦妈妈的邀请。
夜深风骤,秦渡把许星洲往怀里揽了揽,示意她靠在?自己胸口睡。
许星洲哼唧了一?声,抱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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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渡考完试的那天下午,校园里都?快空了。
学校照顾他们大四的毕业生,把最?重要的科目放在?了最?后。一?月十八号那天阳光灿烂,冬阳下映着校园里无尽光秃的树枝。
许星洲就这么坐在?太阳之下,候他的考。
秦渡考完出来时,是和他的同学一?起的——在?一?群穿着格子条纹衬衫配羽绒服的理工男之中?,许星洲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套着件NASA联名冲锋衣,穿了双AJ1xOFFWHITE——这是他前几天刚收的快递,如今简直是一?群朴实理科男中?唯一?的一?只骚鸡——混进去的男模。
“秦渡,”他的一?个同学笑道:“这就是你女朋友?”
许星洲笑道:“学长们好呀。”
秦渡嗯了一?声,许星洲立刻抱着自己的小包包,过去抱住了秦渡的胳膊。
“这个学妹真实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啊。”另一?个人?笑着说:“我还记得我们大一?的时候还打过赌,就赌渡哥这种人?能不能在?大学里脱单——别看他帅,可绝对是个天煞孤星。”
秦渡嗤笑了一?声。
接着他伸手揉了揉许星洲的头,许星洲对着秦渡的同学笑道:“那还真是巧了诶!我室友也打过这种赌!就赌我能不能在?大学里脱单。”
许星洲人?生得好看,笑起来简直能把人?的心都?笑化了,说起话也甜得像小糕点一?样,那群理工男都?是一?呆。
在?这群人?‘你撒谎吧’的目光中?,秦渡漫不经心地?又?摸了摸女孩子的后脑勺儿。
“别看了,”秦渡一?边摸一?边道:
“这是你们情敌那一?挂儿的。”
“……”
接着秦渡把许星洲一?捞,提溜小鸡一?般把许星洲提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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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渡期末结束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就已经不在?国内。
首尔明洞街头海风凛冽,兼以灯火万千。
来来往往的人?大声说话,连路边的灯箱都?明亮而特别。
每个国家似乎都?有其刻在?骨子里的文化符号,明明都?是同样的现代?化都?市,甚至相隔也不算很远,却总是能在?街头巷角的细节处,体现出其不同。韩国山地?崎岖,远处能看见山上无数亮着灯的棚户。
许星洲裹着大衣,手里握着热咖啡,秦渡一?手拉着许星洲的手指,穿行在?深夜的明洞街道上。
“……后天呢,我们坐他们的KTX去釜山,”秦渡笑道:
“先在?釜山玩上两天,然后去北海道看雪。这个行程怎么样?有想?去的地?方要提前一?天说,当天和师兄讲的话,师兄就揍你。”
许星洲捧着咖啡,扑哧笑了起来。
异国街头灯红酒绿,周围人?说着许星洲几乎没听过的韩语——许星洲这辈子几乎都?没怎么看过韩剧,只看过《请回答1988》,此时听他们说话只觉得哇啦哇啦的,认为他们说话声音特别大,个个中?气十足。
秦渡看了看地?图。
韩国地?形不比重庆好多少,处处上下坡,如果?说重庆需要8D地?图,那韩国至少也需要4D——酒店极其难找。
许星洲说:“夜市我已经逛够了,那我们的酒店……”
她还没问完,秦渡就伸手拦住了一?个行人?,去问路了。
许星洲:“……”
许星洲只听清了疑似hotel的发音,和似乎是“方向”的声音——许星洲那一?瞬间脊背发毛,直勾勾地?望向秦渡。
他问问题的样子及其平淡,发音似乎也挺标准,那行人?指了个方向,又?打开app给秦师兄指了一?下路,最?后秦渡对他点头表示感谢。
路灯洒落在?冷清街头,一?片桔黄暖光,秦渡漫不经心一?指,说:“那边。”
许星洲都?吓了一?跳。
“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个。”许星洲说:“而且居然能随时拿来用……”
“不应该会吗?”秦渡得意道:“说实话韩语是我学过的最?简单的语言——他们几乎就没几个自己的单词,要么是汉字引申要么是外来语,更过分?的是它?还是表音文字,一?天就能学会全部?发音,会了发音就能懂60%词语含义。”
许星洲:“……”
“师兄小时候学的多了。”秦渡漫不经心地?道:“我妈在?剑桥读书的时候连法语都?学了个七七八八,韩语要是不排第一?简单,我都?不知道什么才是。”
许星洲:“诶?”
“剑……”许星洲喃喃道:“剑桥啊……”
秦渡一?点头,把许星洲拽进了酒店。
剑桥么……
许星洲走神地?想?:说起来,姚阿姨不就是剑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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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许星洲那晚,无暇思考姚阿姨和剑桥。
……
酒店浴室豪华宽广,秦渡以手指逗逗许星洲的下巴,示意她抬头。
……
“师兄……”许星洲嘴唇嫣红湿润:“啊、啊师兄慢、慢……”
——慢点?
…………
……
“小师妹,”秦渡道:“师兄就这么玩死你,行吗?”
许星洲被快感逼得意识都?模糊了,哭着、痉挛着嗯了一?声。
外面刮着大风,异国他乡。
酒店套房里一?团狼藉,许星洲的小蕾丝胸罩和衣服到?处都?是,满屋都?是她崩溃甜腻的、软糯的哀求——她大约快被弄死了,开始哀哀地?泣哭求饶。
那声音沙哑、柔软而细嫩,几乎令人?血脉贲张。
……
那个男人?的声音哑着,声线极其性感地?逼问:“你他妈已经坏了。许星洲,你说,你这么爱我,是不是生给师兄干的?”
……
她沙哑尖叫。
那模样真的极其惹人?怜惜,许星洲生得纤秀而细嫩,天生的招人?疼爱,哀求的样子谁都?抵不住,然而她摊上的是一?个性感恶棍。
……
“你是不是,”
秦师兄把许星洲拽起。
“许星洲,你是不是生给师兄搞的——嗯?”
许星洲仰起细白脖子沙哑哭叫,回过头,发着抖索吻。
……
这他妈的,这姑娘从头发梢儿到?脚尖都?是他的所有物。
他的星洲是这么柔嫩的一?朵花儿。而这朵花从头到?尾都?属于秦渡——任由他征服,任由他亲吻揉捏,与他就是天造地?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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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师兄带小师妹出来玩,不只是因为考完了试。
他其实是怕许星洲在?家里东想?西想?搞得自己不高兴,因此准备带她出去玩到?年关?再回国,在?旅游的余韵里去见师兄的父母。她似乎是真的挺怕见家长,秦渡也不知怎么劝她,能说的都?说过了,可还是不太管用。
可是,秦渡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焦虑。
这个对自己洒脱至极的许星洲,其实一?直为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精神自卑着。
——秦渡又?怎么都?劝不服,毕竟这都?是陈年沉疴,因此只能把她带出来,让她开开心心地?先玩上个把周,先别想?家里那些事?情。
第二?天,阳光晴朗。
早上八点,秦渡站在?FamilyMart门口等待许星洲,许星洲在?里面买了糖和小零食跑了出来,在?冬日的建筑阴影中?,对着秦渡开心地?一?笑。
秦渡双手插兜,莞尔道:“走吧——去看那个什么景……景福宫?”
许星洲把热热的咖啡bia几一?声、郑重地?,用递情书的姿势递给了他。
“……”
秦渡将手从兜里拿出来,接了咖啡。
许星洲立刻,开开心心地?,把手伸进了秦渡空空的兜兜里头……
这也太他妈甜了吧,这连秦渡这种老妖怪都?有点荡漾,许星洲给人?灌迷魂汤实力实在?是不一?般,怪不得连一?票女孩子都?对她死心塌地?。
秦渡暗暗心想?,还好她从来不对我以外的男人?撒娇。
远处天空湛蓝,映着群青山峰。
朝鲜半岛的山大多处于老年,以家族为单位私有着,鲜少有国内山岳那种险峻之势,山脉大多低矮好攀,生长着大片松树和经年垒起的许愿石。
他们沿着长街和影子向下走,许星洲低着头翻自己的手机。
她耳垂上还留着秦渡亲吻吮舔的小草莓,发丝后面精致小耳坠晃来晃去,小耳朵又?圆又?粉,可爱得不像话。
秦渡怎么想?都?没想?过,刚认识的时候的那个许星洲——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小浪货,谈起恋爱来居然这么甜……还这样会撒娇。
这小姑娘是怎么被他拐回家的啊?秦渡简直想?笑,凑过去看许星洲的屏幕。
她手指冻得还有点儿红,似乎是在?看朋友圈。
“师兄,”许星洲看着屏幕,突然道:
“——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今天又?发朋友圈了,好像是放假,她去了桂林。”
秦渡刚单手开了那罐热咖啡,喝了一?口,瞥向许星洲,示意她说。
许星洲望向远方异国的蓝天:“——她不喜欢我。”
许星洲的那个妹妹——许春生,完全是被惯大的。
她讨厌自己的那个事?事?都?比自己强的姐姐,小时候讨厌姐姐独占奶奶,长大了讨厌那个漂亮而灿烂的许星洲。
许春生想?去哪里几乎就是说一?声的功夫,许星洲的父亲也好母亲也好,只消一?句话的功夫他们就会同意,继而全家出行。然后许春生对她这个姐姐关?闭了一?整年的朋友圈,就会再度对她打开。
那些缤纷炫目的照片里,全是她和父母的、和风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