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又胡闹什么!”林氏在一旁喝道。
“娘,这次我是真心的?,这位姐姐就是我追寻多年的意中人!”苏宜修侧头解释了?一句,又立刻将眼神转了回来,专注地看着陆恒。
那边林氏被气了?个仰倒,这边段飞卿的脸色已是黑得不能再看。
苏宜修这才觉出几分?不对劲来。就她对段飞卿的认识,这人向来是温文尔雅的?端方君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在脸上有?半分?显现。现下他这怒意,简直就要化为实质了。
难不成这苗家姐姐是段飞卿的妻子?那可就不好了,自己可是从来不对有夫之妇下手的?,很?有?节操的?苏宜修决定还是确认一下为好:“段兄,这位不会是嫂子?吧?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当我方才喝醉了?在说胡话,多多包涵。”
段飞卿张了?张口,却又沉默了?下来,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苏宜修面露不解的看过来,觉得这段兄多年不见,性子怎么变得这般怪异。
“我们并非夫妻,他是我的?结义大哥。”陆恒见气氛有?些尴尬,开口解释。
听闻心中仙子?对自己说话,苏宜修顿时美得找不着北,口无遮拦地就说:“段兄,如?果不介意的我,让我当你的?妹夫如?何?”
陆恒见段飞卿指尖轻颤,额角一抽。他赶紧向前迈了?一步。陆恒站得本就离段飞卿很近,迈上一步时,他宽大的?袖子?恰巧盖住段飞卿手背,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陆恒的?手轻轻捏住段飞卿指尖。
“我们苗人不与汉人通婚。”随后,陆恒挑眉,对那苏宜修甩出一句话来。
那苏宜修却也是个妙人,被拒绝了?毫不气馁:“苗家姐姐,要不我入赘,那也能算是苗人了。”
陆恒觉得自己掌心的?指尖又是一动,心下想着,这位女中豪杰,你不要在自寻死路了?好不好。
幸好那边林氏已经回过神来:“逆子?,你给我住嘴!”
见自己娘亲真的?生?气了?,苏宜修才脸色悻悻地闭了嘴。
既然苏宜修已经回府,林氏就留了?段飞卿二人用晚餐。饭桌只是,苏宜修似乎真心把段飞卿当成自己的?大舅子?一般,极尽讨好之事。幸好她再没有提什么要当段飞卿妹夫的浑话,不然这顿饭是不可能平安吃到最后的。
用过晚餐,夜色已深。苏宜修又说要与段飞卿把酒言欢,留了?二人今夜在苏家庄歇息。段飞卿心下想着要从苏宜修口中是否能得知一些与山河图录有?关的消息,也就应承了下来。
这江南的?冬季,入夜之后,更是寒风刺骨。内力不佳的陆恒受不了?这寒意,早早就避入了温暖的?屋内,留了?段飞卿和苏宜修在院中赏梅共饮。
“段兄,听闻你已是太初派掌门大弟子?,在那西南地域是名声赫赫,在下一直是心神驰往,想上那西南与你切磋一二,可惜家中总是不许我私自远行。”苏宜修说。
“那都是江湖同?仁谬赞了?,苏兄,听闻你在剑法一道又有?领悟,京都林淮安数次败于你剑下。”段飞卿修长之间捏着玉白酒杯,轻轻晃动。
“赢了那林淮安算得了?什么,西南那地民风彪悍,盗匪横行,那才是我等侠者应当去一展身手的?地方。”苏宜修没什么形象的?趴在桌面上,语气沮丧。她与段飞卿皆是少年成名,如?今段飞卿已是能独当一面,自己却还在家族的庇护之下,这让她很?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段兄的?这些年的经历一定十分?精彩,居然还到了苗疆之地,结识了?那等美艳绝伦的苗家姐姐。”苏宜修才沮丧了?没多久,又是眼珠一转,将话题扯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美人身上。
“……”段飞卿并不想接她的话,却又不想这苏宜修一直围着阿恒打转,“前几日,我与阿恒去看了?那上元赛灯会,此次的?魁首,是那藏香阁。”
“啊,藏香阁啊。”苏宜修面露几分?心虚之色。
“我听旁人议论,那藏香阁顾柒柒似乎与苏兄你往来颇多。”段飞卿抬手斟满杯中之酒,“不知苏兄你是否听过,苗女最为专情,如?是爱人与他人有染,必定是要那背叛之人尝遍钻心蚀骨之痛。”
段飞卿的语气过于阴沉,这让苏宜修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苗家姐姐会蛊术?”
段飞卿抬起头来,一口饮罢了杯中酒,随后微微一笑:“我没同你说过吗,阿恒他是苗疆蛊王。”
蛊,蛊王?想起在各种传说中听过的?那苗人神鬼莫测的?蛊术,苏宜修觉得为了自己这条小命着想,还是温柔如?水的顾柒柒比较适合自己。